系,而顾家这个祖上积荫厚实的门第和城北的赵家又有姻亲关系;赵家有着皇恩庇护,在襄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和城东的王家走得近了,还定下了亲事。
这真是令人咋舌。
真正的高门大户是不会看得起半路起家的野路子的,除非门第渐衰,不得不靠联姻来勉强支撑了。
可襄城这个富裕的城市,谁不是赚的盆满钵满,为何这个有皇恩庇护的家族会衰退?
过满则溢,唉。
“想坐收鱼翁之力的人实在多,不能说明人就在这两个家族里面,襄城可有和新起之秀?”
“襄城每日都会有新起之秀,每日也会有落日余晖,这些人都不足以能和这四大家族匹敌,想要引得两大家族相争,再一口气吞下这两大家的更是没有。”
薛延沉yin了片刻,问出了一个积极没有水准的问题:“这四大家很有钱吗?襄城有钱到富可敌国吗?”
恕他这个在塞外每日都在愁军饷的人不能明白有钱是什么滋味。他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文钱用呢!
“襄城自然没法和京城比,更何况还有江南的雍城。”云七叹了口气,总感觉薛将军太没见过世面了。
“雍城我知道,但我离开京城的时候,京城还是很...繁华的。”薛延咽了口口水。
“京城的繁华那是在今上登基之前。”云四压低了声音,“今上登基之后为了填充国库,抓了不少贿赂官员而拿到经营权的商人。将京城许多不合规格的铺子都充公了。而且啊,今上最恨贪官,凡是穿的好点的官员,都被查的亵裤都门清儿的。再没有官员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穿金戴银的了,这些商人自然也没什么利润可赚,纷纷撤出了京城。”
薛延从云四的语气中听出了无限的可惜,果然听到了他的下半句。
“没了上好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京城的红袖坊里的姑娘们都不美艳动人了。”
.......
“襄城的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是连接天下商货的一个重要枢纽。就如利津,它接连海外番商一样。襄城的繁华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我曾在罗轩斋见过不少来自波斯的少男,这些孩子个个标志动人,就是瞧上一眼就让人难以舍弃。这种人口贩卖,一般一个女孩五百两,一个男孩八百两。罗轩斋这样的男孩子多有几十人,甚至还买来无数女孩做侍女。可想襄城是个怎样的城。”
“云七在襄城呆了好几年,该摸透的地方都摸透了。”云大解释道。
眼前的襄城就是这样的鱼龙混杂了,比它还要繁华的雍城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四族鼎力的局势在有心人的设局下,不日就会瓦解,如果顾家和刘家不能审时度势,将这口气咽下去,等来他们的必将是家族倾覆的局面。
薛延是不会介入他们的家族之争的,但想要那个幕后推手再出手,不就得扰乱他的计划吗?
若不揪出此人,日后襄城变成了他一人的天下,金银已够,招兵买马有更待何时?
云大四人静候着薛延的吩咐,直到蜡烛快要见底,薛延才想出一个很不怎么样的计划,连计谋都算不上。
他和云大等人讨论了片刻,还未讨论出个名堂,窗户应声而落,滚进来一个人,来人和云大他们穿着不一,却也是黑衣黑裤。此人连面都未蒙,进来就给薛延请了个安。
“薛将军安康,影六给将军请安。”
薛延心里一顿,“他出事了?”
“公子一切安好。公子说,今晚放饭时,有人在他的饭里下了毒,他没来得及吃上就被同牢的壮汉抢了去,人死了。让您明日赶着衙门上工的点给他送点吃的去。”
......
薛延的心里不是滋味。
“你且等着,我现下就去做,你给我捎过去。”
“是。”
薛延一走,云大几个便和影六聊了起来。虽然他们不属于一个部门,但是一起给钟泊雅办事,多碰了几次面也就熟了。
“公子那史无仅有的脾气能说让薛将军明日一早再去送饭?他饿起来不吃人就不错了!”云九显然对那恶劣脾气的钟泊雅毫不信任。
影六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公子亲口说的。”
“......”
“这是体贴相公太过Cao劳了?”云大弱弱的开口,其他几人竟赞同般的点了头。
你们真是对公子一无所知!
影六在内心吐槽。
他本来也说,怕公子饿着了,自己带话顺路给公子带点吃的。
谁知道公子说,你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他就行了,他会准备好膳食的。
这和让薛将军现在准备膳食有什么区别吗?这句话他没问,但钟泊雅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了他的内心,并做了回答。
我让他做,他肯定会做的,那是我的命令,他不得不守。可是我如果暗示他,我在这里睡不好吃不好,还有人想杀我,他会心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