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们就信了?可是燕长安死了,世上就多了个神无心……我的囡囡,那么聪明,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你看,”白莽指着那一面破损的宫墙,有些激动地道:“当年永贞之变,囡囡用几只□□刺破宫墙救出了父皇,你当她真有那般膂力能够射出那样强力的箭矢?其实是先用几十枝箭布满墙面,最后几击才能破开宫墙。这般的箭法和算计,天下间也只有她一个……”
“囡囡能够在燕家活下来,能在七洛活下来,能在永贞之变活下来,那小小的骊水又能把她怎样?我的囡囡,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白荡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这场景如此熟悉,蓦地,他看着白莽那张酷似元帝的脸,才发觉他们父子两个那样相像。
为情而癫,为情成狂……
☆、花落谁家
箭锋染上月霜,冷意绵延在千乘大争还保有童真的眼中,五百步开外,是花中之王姚黄魏紫,两百步开外,是南燕帝王……在这深宫某处,还藏着那个曾经帮她打败空空,如今身怀千乘血脉的女子。
大争忍住心底的苦笑,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
千乘家的人,既霸道,又自私,熄烽表面全不在意,但若找不回丫头,谁来承受他的怒火?
身边的空空搭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旁坐一片惊呼。
然而稍微懂行的人都看得出,这一箭最多只有一百步,绝不可能射中花王。
这时,空空和大争一同挽弓,两人如同复刻一般,两箭齐发,却是往前一箭的尾翼射去。果然,第一箭本来已经势竭,却在二三箭的助力之下向前冲去。
同样的动作重复,在距花王五十步开外时,最后两箭又接连而至,最初的箭矢破竹而开,分成两支木矢冲向两根脆弱而美丽的花jing。
或许那是没有声音的,但全场所有人噤声之下,仿佛那两株花真的发出了折损的哀鸣,一瞬间,花瓣坠地……
千乘熄烽浅薄的双唇,终于似笑非笑地有了一抹弧度。
“啪——啪——啪——”年少的澹台家主最早反应过来,清亮的掌声带动场下的附和者,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尚未及笄的千乘家两姐妹真的做到了五百步外取姚黄魏紫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千乘元娘始终怒睁着双眼不放过场上任何一丝异动:尔朱其苃戏谑而略带深思的笑,赫连呼云审慎的关注,叶贵妃似有似无的烦恼,早已看得出神的七洛亲王和一心赞叹的澹台家主……还有,最上方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的燕皇。
在她还在长浥呼风唤雨时,台上那个金雕玉琢般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还只不过是冷宫妃子所出的不受宠的皇子而已;在她远嫁婆余受尽屈辱时,他依旧不曾在先皇面前崭露头角。
若不是各大家族纷争不断,相互角力,谁都不肯退后一步,燕皇之位怎么可能落到这样一个血脉卑微的人身上?
如今贫者富,卑者贵,甚至已经逼着三大世家自相残杀,不得不说燕氏思凡好手段!
也罢,就让熄烽用这样的方法试探他一番,看看赫连尔朱和南燕皇族还会否忌惮战功显赫的千乘!
“吾皇!”大争和空空不假人手,亲自去捡起两株牡丹,行至阶下奉与燕皇,大争神色冷峻道:“千乘家以花中之王献与皇后、叶贵妃,愿吾皇后嗣昌茂,皇后与贵妃艳冠群芳。”
话音未落,萧皇后已经脸色涨红,目光将大争刮了一遍——她是嫡妻,叶氏凭什么和她一起艳“冠”群芳,这混账东西不知道“冠”是只有一个的么!
叶贵妃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并不出声,也没有向从前一样挑衅皇后一番,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真正该说话的人还没有说话,她不想自讨没趣。
燕皇淡淡笑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叶贵妃,“玄珠,今日千乘九娘以花王献上,你当以何为报?”
叶贵妃定了定心神,燕皇已经许久不叫她的闺名了,突然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没有惊喜,更多的却是害怕——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她的所有都是他给予的,他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自己揣摩无数遍,而现在,当他叫出“玄珠”两个字时,叶贵妃明白,她要用自己的“懂事”回报给了他无上荣耀的夫君。
“臣妾曾说御花园百花齐放,却多是附庸风雅,少了一分傲骨铮铮,故独独偏爱梅花,然而今日见这花王牡丹却才知妾之浅薄,花王所以是花王,全在王者之气天然而成,”叶贵妃崭露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就好像妾身,受陛下恩宠便自以为是,殊不知九娘这等天之骄女始终是妾身不能比的,九娘以牡丹相送,妾身受之不起,不若将姚黄奉与皇后娘娘,魏紫华贵,就请九娘自戴鬓上,必定光彩照人。”
“甚好!爱妃却不是不配牡丹,只是今日你一袭朱衣淡扫蛾眉便已十分动人,不需再要牡丹。”
燕皇话音一落,空空手里的牡丹已经被内侍送到皇后身边,由宫女伺候着簪上,叶贵妃知道,这一次自己又猜对了。
九娘若是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