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的那点儿能力,打个响指就能自保,但也正是这样,卢岩才会担心。
如果今天在酒店走廊里,镜框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拍在了那女人身上,他俩就不好脱身了。
好容易轮到卢岩了,他随便点了两个套餐,又加了鸡翅和玉米,想想又再要了菠萝派和香芋派,吃不完就打包得了。
把钱递给收银员的时候,卢岩又回头看了看王钺。
这一眼看过去顿时有点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旁边站了俩小姑娘,正弯腰跟王钺说着什么。
上帝宣传员?安利?
卢岩刚想走过去,收银员叫了他一声:“先生,找您的钱。”
卢岩接过钱,看到王钺抱着外套往椅子上一靠,一脸平静地说了句什么,俩小姑娘指指窗又说了句什么。
收银的小姑娘已经开始往餐盘上放东西,卢岩打消了马上过去的念头,等着点的东西都上齐了,才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王钺平静自如的表情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他想听听王钺他们在说什么,一向容易紧张的王钺为什么突然就能这么镇定自若了。
“那里是两人桌嘛,你们两个人正好啊……”卢岩听到了一个姑娘的话。
换桌?
“是啊,我们五个人,分开两桌没办法聊天了。”另一个姑娘说。
“这里也坐不下五个人,一二三四,”王钺指了指椅子,“只有四个座。”
“我们可以加张凳子的,帅哥你帮帮忙好么?”这姑娘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继续说,“求求你啦,好不好啊?”
王钺显然对这姑娘的撒娇没有任何感觉,带着几分冷淡地说:“不好。”
“为什么啊……”小姑娘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因为,”王钺一抬眼看到了卢岩,于是指了指卢岩,“他不让我走开。”
俩小姑娘立马转过了头,一起看着卢岩。
卢岩端着一盘子吃的顿时尴尬得不行:“要换桌?”
“是啊是啊,帅哥帮帮忙吗?我们朋友马上到了,五个人不想分开坐两桌啊,”一个小姑娘指了指窗边的桌,“你们坐那桌行吗?我们用衣服占着呢。”
“哦,行,”卢岩过去把餐盘放到了桌上,冲王钺招了招手,“过来吧。”
王钺嗯了一声就抱着外套拎着包过来坐下了。
“谢谢帅哥啊,谢谢。”俩小姑娘换到了那边,冲他俩一个劲儿谢谢,又有些好奇地偷偷往他俩这边瞅了好几眼。
“她俩想换桌就换过来行了,没事儿的,反正咱俩坐这儿正合适。”卢岩把餐盘里的东西码整齐放到王钺面前。
“你说的啊,在这儿等我别乱跑,”王钺学着他的语气说,拿起一个鸡翅咬了一口,“好吃!”
“吃吧,吃个够,”卢岩笑笑,“我看看你能吃多少。”
王钺笑笑,没说话,低头又拿了个香芋派。
“斧斧,”卢岩叫了他一声,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刚才……”
“知道啦,以后有人要换桌就换嘛。”王钺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又打开了一个汉堡。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刚才好像很……不紧张?”卢岩拿了根薯条。
“紧张啊,怎么会不紧张,我都出汗了,”王钺不傻,马上明白了卢岩的意思,他想了想,“但是……但是……后来就不……紧张了……”
“你告诉我,”卢岩把薯条递到他嘴边,“杠二是消失了,还是只是不主动出来而已?”
王钺把薯条咬到了嘴里,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了,现在全部都是我,我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会学他?我说不明白。”
王钺皱着眉有些着急,卢岩在他手上捏了捏:“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吃吧,这么多够你吃半天了。”
杠二应该是真的已经消失,但他留下的记忆,却像拷贝一样存在王钺的脑子里。
也许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合,在王钺紧张和害怕的时候,下意识会像以前那样逃避,但杠二不会再出来替他扛着,于是他会在无意识里选择启动杠二的记忆,选择杠二的反应,选择杠二会有的应对方式。
现在的王钺,不再拥有两个人格,却拥有两个人的记忆,等到时间慢慢累积,有一天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烙印不再泾渭分明的时候,王钺会是什么样?
也许可以看成是王钺慢慢成长成熟的过程?
“你不吃吗?”王钺递给他一个咬了一口的菠萝派,“这个太甜了,稀糊糊烂糊糊的像……”
“闭嘴,”卢岩有点儿无语地接过菠萝派,“你说得这么恶心还打算让我吃么?”
“这个好吃。”王钺指了指板烧鸡腿堡,鸡腿堡已经被他拆开了,面包和菜放在一边,只把中间的rou给吃了。
“这点玩意儿留给谁?”卢岩问他。
“你吃不下就留给我自己啊,”王钺把面包合起来包好,“晚上我会饿的。”
“那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