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挨着头,靠在一块儿,维持着一个奇怪的扭曲的姿势,却又睡得比他还沉。
刚想嘲笑贺扬波两句,昨晚贺扬波忙里忙外照顾自己的场景模糊却又真实地映入眼帘,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可是却又难以形容。
一想到贺扬波为了照顾自己,几乎是彻夜未眠,他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想起身去卫生间,却又担心会把贺扬波吵醒。就在他犹犹豫豫地时候,贺扬波被他的动作惊醒了,猛地抬起头来,条件反射地问到:“怎么了?还难受?”一边说着,手掌也覆上他的额头,想要去试他的温度。
刘一航心里一热,可是又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敷衍地说到:“我没事了。”
贺扬波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神也瞬间暗了下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刘一航有点憋不住了,小声道:“我想去卫生间……”
贺扬波被他气笑了,站起身来让他。
他这才发现,贺扬波还穿着西装外套,皱巴巴地耷拉在身上,一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显得有些狼狈,一夜之间,下巴上就长出了青青的胡茬。
刘一航心里一软,声音还有点哑,但却让人觉得软软的:“贺哥……你……你一晚上没睡呢?”
贺扬波嘿嘿一笑,算作是回答。
刘一航见他疲惫不堪,又还要硬撑的样子,心疼地不行,于是拍了一把他的手臂,感激道:“麻烦你了贺哥……”
贺扬波笑着答:“不麻烦不麻烦。”
心里瞬间甜得跟吃了蜜似的。
刘一航实在是憋不住了,赶紧往厕所跑,解决完了才出来对贺扬波说到:“你再回去睡会儿吧。”
“不睡了,洗个澡,换身衣服,又该去建设社会主义了 。”贺扬波笑着,闪身进了卫生间。
等他洗完澡出来,刘一航已经煮了两碗面,招呼他去吃。
刘一航的厨艺是在是让人没有任何幻想。
两碗白水煮面,加了一点酱油和一点辣椒粉,葱花切得像葱段,看起来实在是很难让人有食欲。
但是,贺扬波还是笑了起来。
“病好了吗你就开始瞎折腾!”他笑着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拌了拌面,热气扑腾上来,他忍不住闭上眼,十分陶醉道:“挺香。”
到底是年轻,长期锻炼,刘一航的身体底子好,虽说还有些虚弱,但是早已经不烧了。他嘿嘿地笑,挠了挠后脑勺:“我没事了,贺哥。”
他在贺扬波对面坐下,尝了一口自己煮的面,发现酱油放得太多,咸的立刻就像吐掉,却抬头看见贺扬波正在神色自若地一口一口吃着,好像那是什么美食一样。
他“啊”了一声,有些挫败地趴在桌上:“贺哥,你别吃了……咱们叫外卖吧!”
贺扬波笑得弯起了眼睛:“你第一次做的面吗?”
刘一航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刘一航煮面未遂,烫到手的经历,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吃。”贺扬波止住笑,正色道。
刘一航羞赧的挠挠头,知道贺扬波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敢得意忘形。
尽管是这样,被人照顾到自己的感受,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再一想到贺扬波一晚上这样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他又感动得无以复加,抿了抿嘴,说到:“那什么……谢谢你,贺哥。”
贺扬波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无所谓地笑笑,朝他摆了摆手:“不客气。”
顿了顿,俩人又相视一笑。
吃完面,贺扬波便又去律所了,接近年底,律所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手里都同时处理着好几个案子。他收拾好东西,匆匆地出门了,临出门前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刘一航道:“人在家就把空调开着,不然我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冷死了,总感觉家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贺扬波自是知道刘一航住在自己家里总有些心里负担,尽管他总是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把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不时也会买点吃的和日常用的放家里,有时候,贺扬波已经快要生出一种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的感觉,可是一旦涉及到经济上的问题,刘一航总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总害怕欠着贺扬波什么,让贺扬波觉得很受伤。
明知道刘一航为什么不开空调,可是为了照顾到他的情绪,他就那自己做借口,让他回家就把空调打开,这点小小的用心,即使是神经大条的刘一航,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他站在厨房门口,和站在玄关处的贺扬波相隔不远,他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贺扬波满意地笑笑:“嗯,我走了,你打电话找辅导员请个假,这两天别去上课了,在家好好休息。”
“我晚上会早些回来的。”末了,他又问到:“晚上想吃点什么?”
刘一航被他的关心暖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贺扬波觉得他的焉头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