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家喊回去开饭。
“走吧。”熊浩然站起来,准确地抓住了身後向扬远的手,转而更是嚣张地和他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向扬远鼓著腮帮子,说:“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不用你牵著。”
熊浩然径自往前走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反正没人看见,就让我放肆一下。”
“我又不是女的,占这点便宜你也好意思……”
“哈,你要是女的,说不定还没机会做我徒弟呢。”熊浩然又恢复了死皮赖脸的样子,语调轻快。
“我稀罕有这个机会似的。”向扬远虽然非常鄙视,却也没有再挣脱,就这麽任由他牵著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山路上行走,嘴角扬著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浅笑。
☆、第十四章 关於削山药不戴手套的後果
熊浩然的嘉奖令下来的时候,向扬远正在家里休假,陆西用派出所的电话打给他,激动地说,扬远,熊大哥获奖了!
向扬远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反应过来,无力地纠正,那叫立功……
陆西大喊著都一样都一样,反正都是好事儿,熊大哥今天可威风了,真可惜你看不见!
向扬远隔著电话都可以想象此刻陆西上蹿下跳的样子,心里默想围观群众尚且如此,那主角该骄傲无耻到什麽程度了,也真是幸好自己看不见。
挂了电话,向扬远跑进卧室,狠狠地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默念著“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没有替他高兴,我没有纠结要不要给他打电话道贺”,然後若无其事地回到厨房给老妈帮忙准备午饭。
向妈妈正大刀阔斧地杀鱼,无意中瞟了儿子一眼,问:“遇上什麽开心事了?”
“没。”满面春风而不自知的向扬远下意识地摸摸脸,矢口否认。
向妈妈明察秋毫,声音一冷:“那怎麽得意忘形到把妈跟你说的话都忘记了。”
向扬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犯了什麽原则性的错误,惶恐地抬头:“怎麽了妈?”
向妈妈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说:“算了,反正等下你也会知道的。”
“哦……”向扬远低下头,继续削山药皮,心想老妈更年期是不是快到了,怎麽最近有点让人捉摸不透呢,啊,等她睡了午觉去问问老爸好了。
把山药都削好洗干净,向扬远收拾垃圾,发现接电话以前用过的一次性手套掉到了水槽里。
咦,老妈好像说过,摸山药得戴手套来著……
“妈!”
“怎麽了?”
“我的手好痒……”
“痒就对了,谁让你不戴手套。”
“脸……脸也痒,怎麽办啊?”
“忍著。”
“忍不住……妈……救命……”
向妈妈无暇理会,烧红了锅下油煎鱼。
“开饭了!”半个小时後,向妈妈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这才腾出手来,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客厅里的向爸爸依依不舍地离开电视,刚坐下就被脸颊上布满抓痕,隐约还有两道伤口的向扬远给惊到了,转而看向妻子:“这次打得有点狠。”
“给蚊子咬了而已。”向妈妈面无波澜地给一家人舀汤,淡淡地说:“二十多岁的人了,打他我都嫌费劲。”
向扬远苦著脸把碗接过,两只手上也是通红通红,惨不忍睹。
向爸爸安慰地说:“没事,晚上爸爸给你喷花露水。”
向扬远欲哭无泪,爸,寒冬腊月,说有蚊子你也信啊?就算有蚊子,你往我脸上喷花露水……
我其实根本不是你亲生的吧!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向扬远刚吞了两颗扑尔敏,正独自忧伤地给脸颊上药,熊浩然的电话就过来了。
按下接听,又开了扬声器,向扬远反手就把手机扔到床上。
“乖徒弟,想我了没有?在家里还习惯吧?”
“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你说习惯不习惯。”向扬远心情坏极了,听见熊浩然贱贱的声音就忍不住冲他撒气。混蛋,你开开心心地拿到嘉奖,被大家当成英雄一样捧著,我却还要因此受到皮rou之苦,还敢说你不是我的扫把星,还有脸打电话过来烦我!
可是,向扬远同志,你确定这皮rou之苦真的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熊浩然在那边嘿嘿一笑,不说话,分明散发著一种“来吧来吧冲我撒娇吧”的气场。
“笑什麽,不许笑。”向扬远光顾著说话,手里的棉签棒不小心往伤口上戳了一下,疼得他眼泪直冒,僵著脸吸凉气。
熊浩然默了默,突然说:“向汤圆,真想欺负你,你不在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向扬远一愣,有种又气又好笑的感觉:“那你慢慢等著,还有四天我就可以回去让你欺负了。”
“简直度日如年。”熊浩然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痞里痞气地说:“我在社区的网吧搞例行检查,你要不要顺便跟我视频一下,看看我这张让你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