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田保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成王一直挺安分,宁王也被太后禁足在府中了。”
“哦?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从夺嫡走过来的天子,齐覃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必有猫腻。
在诸位皇子中,田保最偏心太子齐晟。
但那是因为天子看重太子。
他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天子。
有些不太重要的四清,天子不问,他乐得天子不为此伤神,但若是天子问了,他也半点都不会隐瞒。
他三言两语的,就把那一日太后和梁皇后之间的事复述了一遍,没有加任何私人感□□彩。
说完之后,他就紧张地注意着齐覃,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两位皇子都是受了无妄之灾。
不管怎么说,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陛下的儿子。梁皇后这样坑害两位皇子,陛下又岂会坐视不理?
田保也不知道,让天子知道这些,究竟是好还是坏。
可事实证明,他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齐覃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动怒是没有动怒的。
齐覃不但没有动怒,还笑了两声,说了句:“好!”
“陛下?”
不会是气疯了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
齐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皇后只是设计他禁足,又没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也是经过夺嫡才登上帝位的,如今他那几个哥哥,除了恒王因着儿子被太子看重的缘故,这几年有了些起色。其余几个,谁还记得先帝有那么几个儿子?
对于梁皇后的做法,齐覃是很能理解的。
——只要太子一日不登基,就一日不算尘埃落定。梁皇后就算是再小心谨慎,也是不为过的。
*
林詹拿到新材料之后,就立刻开工,把他根据现有的火炮的改进品造了出来。
与原来的火炮相比,新造的不但射程更远了,准头也增加了。
如果说,以前的火炮打出去,瞄准全靠运气,杀伤力以覆盖堆积的话。经过林詹的改进,准头的误差已经控制在三步以内了。
这个误差在后世看来,简直就是可笑。
——这能叫误差吗?这就是没有瞄准过吧?
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堪称Jing准了。
至少,用来在陆地上攻城,或者在海上打击敌舰,都绰绰有余了。
齐晟很满意。
他一面命林詹继续研究,怎么把这种火炮装到船上,一面吩咐齐述,着手开始联络瓦剌、摩根,商议一下,把那些不肯臣服于大晋的部落,全部都收拾一遍。
为了日后海陆两军一同向西推进的计划,草原,必须是和谐的草原。
如果他们不和谐,那就打到他们和谐。
至于瓦剌和摩根愿不愿意当这个马前卒嘛…………
相信他们见识过火炮的威力之后,会很愿意的。
只要他们头一次怂了,那么天长日久的,总会变成大晋的狗腿子的。
*
天子又病了。
这才刚入秋,就染了一场风寒。
几大御医轮流守在含光殿,生怕一个不注意,让天子有个三长两短。
太后来几乎天天都来看一回,每次都得齐晟费尽心思地把人安抚住,劝回去。
他自己还不觉得如何,梁皇后先看不下去了,就悄悄对他说:“明日太后再来,你略劝几句,就装晕。剩下的,有为娘替你应付。”
不只太后心疼自己儿子,梁皇后也心疼自己的儿子。
本来天子病倒,齐晟心里就着急。
外朝有政务压着,一日不得松闲,回了后宫,还得一边关注天子的病情,一边安抚太后。
这才几天,人就已经瘦脱了形了。
齐晟也已经忍到极限了,梁皇后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便点了点头,“有劳母后。”
他顿了顿,又低声劝道:“祖母也是这回吓得狠了,母后缓着些和她说。”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梁皇后说着,看了沉沉不醒的天子,禁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回,天子怕是真的熬不下去了。梁皇后是既难过,又替替天子庆幸。
——天子一病就是好几年,如果不是因着太子年纪小,他心里强撑着一口气,哪里能一次又一次的险死还生?
御医早有断言,就天子的身体,如果抛下一切,安心静养,还能再有三五年寿数。
可是,天子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就是因为放心不下太子。
于是,他但凡身子好一点,就忍不住关注一下太子的情况。
大到理政时朝臣有没有或明或暗地刁难他,小到大宴群臣时不要多饮酒,竟是比从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