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的身体状况,制定了一系列的康复计划。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天子的身体, 要彻底康复是不可能了。
但能多去几分病气,让天子的身子骨松快几分, 也是御医们的功德了。
这不, 天子的身体一有起色, 太子殿下大悦,便给四个会诊的御医颁了大赏, 每人赏黄金二十两。
可是, 得赏最多的, 却是并没有参与会诊的王御医。
王御医的长处不在治病救人上, 他更擅长调理和养生。
胡御医等四位御医把天子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之后,就到了王御医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齐晟之所以独独赏了他五十金,为的就是让他好好学一学语言的艺术。
“陛下一生爱美,王御医跟随陛下多年,应该很清楚,怎么说话,才能让陛下乖乖配合养生。”
这话他说的掷地有声,王御医就算是有心说个“不”,这会子也不敢驳他呀。
“殿下放心,臣知晓该该怎么说。”
王御医的汗都快把衣裳浸透了,表面一脸镇定,心里却暗暗叫苦:殿下要做孝子,何苦为难我们?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王御医也只得总结半生经验,使劲浑身解数,让齐覃无论药补、食补还是适当运动,都严格遵从医嘱。
在这个过程中,王御医不是一个人,张仪、苏秦与他同在。
好不容易搞定了病得越发任性的陛下之后,王御医不禁有点儿飘。
——像我这样的人才,就算不做御医,也可以在鸿胪寺谋个职位嘛!
齐晟带着东西到含光殿的时候,齐覃已经在田保的搀扶下走了一刻钟,正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儿子给父皇请安。”
装乖扮巧,齐晟一向是专业的。
但不幸的是,他遭遇的是齐覃这个鉴婊达人。
所以,才一句话出口,他就被亲爹无情地拆穿了。
“行了,你这一套,还是留着哄你祖母和你娘吧,朕看了呕的慌。”
“瞧您说的,那怎么能叫哄呢?”
齐晟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他甚至还把那张笑得极乖巧的脸往前凑了凑,“儿子可是一片孝心。不信的话,您再看看我真诚的眼睛。”
“你呀!”
齐覃终于还是被他给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看向了抱着长匣子的王进宝,“今日带了什么东西来?”
“好东西呢。”
齐晟冲王进宝招了招手,王进宝就把自己捧着的匣子递给了齐晟,由他亲手放在了齐覃面前的桌子上。
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五个墨绿色的玻璃小瓶,瓶上都塞着软木塞。为防万一,还特意用蜜蜡封了口。
而匣子的尾部,还有一个拳头大的琉璃鼎,通体透蓝,像翡翠一般妍丽。
“这是什么?”
这回齐覃是真好奇,因为这东西,他是真没见过。
齐晟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这是Jing油,花草的Jing华油,用来代替熏香的。”
熏香虽好,但点香到底会让空气更加干燥,到底不如水蒸Jing油来的稳妥。
齐晟指挥着田保去打了壶热水,往那硫离鼎中倒了半鼎的水。
然后,他取了其中一个,除了蜡封,又拿掉了软木塞子。
瓶子里飘出来的香气很浓,真的很浓,浓到几乎要让人错觉这不是香。
自来就对生活追求高品质的齐覃当即就皱了眉,“你确定这是香?”
——当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学过调香?
齐晟并不答话,只是往热水里滴了三滴Jing油之后,就迅速扣住了装Jing油的瓶子。
等从瓶子里逸散出的气味散尽之后,一股宁和淡雅的香气缓缓弥散开来,和点的香料相比,自然格外不同。
“怎么样?”齐晟得意的问。
齐覃横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啧,没意思。”齐晟不满地说,“您就不能让儿子多得意一会子?”
齐覃无情地“呵呵”了一声,冷酷无比,“不能。”
齐晟立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很快就瘪了。
过了半晌,眼见自己亲爹只顾悠哉悠哉地喝王御医调配的药茶,丝毫也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不由假惺惺地感叹了一句:“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见将军享太平呀!”
那一咏三叹的调子,激得齐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
齐晟嘿嘿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熏香点多了,对身体不好,儿子这才特意让人造了这Jing油。”
说完,他就指挥在内殿伺候的人,“快,把那狮子炉里的香都灭了,把那香炉抬出去,换上玻璃架。”
在他的指挥下,香炉很快就被搬走了,换上了在天子私库里接了不知多久灰的玻璃架。
齐晟把那加了Jing油的玻璃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