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离声音依旧紧崩,“还有呢?”
陆意秋小声道:“哪都不去。”
“……”
“连声音也不出,我保证。”陆意秋声音如蚊子又轻又低。
司空离这才放缓脸色,点点头。
与司空离在一起这么久,陆意秋何曾受过这样的脸色,向来他都是有求必应的。就算不应,也是温言软语哄劝了,哪像今天这般,不但不应,还给脸色看。
所以待司空离一转身,陆意秋眼泪在眼眶里一转便滴了下来。
无声地抽抽咽咽了一会,又觉得丢脸,抹抹眼泪,取面罩将鼻涕擦了,两只圆眼水亮亮地在黑色里扑闪着。
在地道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心中按捺不已,有些等不下去了。
想起司空离刚才的脸色,咬咬牙,又默默地等。
再等了会,等得脚酸了。
脚酸了,走动走动总没关系吧。
陆意秋借着脚酸的理由开始慢慢蚕行。
说话声渐渐大了些。
这也没多远,为什么司空离去那么久都没回?难道……!!
陆意秋一慌张,迈开步子就往前跑,直到渐渐有了昏暗的火光。
“你在做什么?”陆意秋昏暗中看到一个身影,小心地辨认了一下,是司空离。他正用一根棍子,伸过栅栏往旁边黑黑的角落里探。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等着吗?”司空离将他拉到身边,藏在角落里。
“察探到什么?”陆意秋低问。
“你看。”司空离指着那堆叠的箱子,“那些箱子是不是很眼熟。”
陆意秋盯睛看了看,点头,“那不就是方家墓地里的财宝箱吗?怎么到了这里?难道这就是方家墓地了?”
司空离摇头,“从镖局下来这么点路,还在京城中,怎么会到城外的凤眠岭。这里应是京中某处房院底下。”
“那些人。”陆意秋看几个武林人装扮的人正凑在一起喝酒,旁边放着几把铁钩,“就是方照流请的杀手组织?”
司空离道:“杀手组织应该不是。我先前以为是,但现在看他们守着这么多钱财都没有反戈的动象,倒像是方照流自己训练出来的人。”
“他训练出一群武林人!他想做什么?”陆意秋惊呼。
“小声点。”司空离压低声音玩笑道:“或许他不想做太傅,想做武林盟主。”
陆意秋白了他一眼,“既然都知晓了这暗道里藏的是什么,你还在这留这么久?”
司空离说话时拨动木棍的手一直没停歇,“你再等等,快到手了。”
陆意秋闻言紧张地看着那木棍拨扒的动静。
近了,近了,终于显露了形,是个酒坛!
待酒坛近了后司空离伸臂入栅栏,轻快抓过来,又轻轻取下一根栅木,将酒坛提出来,方将栅木原封不动装上去。
抱着酒坛,牵着陆意秋沿着暗道出了镖库。
“这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陆意秋说完又警醒,“还是说这就是一坛酒?”
司空离点头,笑得很得意,“上好的岁寒堂,我找这种酒找很久了,想不到今天竟然意外找到了!”
“……你,你不喝酒又会怎样!”陆意秋低吼,刚才他多担心,担心得心肝都揪起来了,他却在偷酒喝。
司空离神色一怔,放下酒坛,将陆意秋揽到怀里,轻轻抚拍,“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还让你这么担心。”
“呸,小爷才没担心你。”陆意秋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是是是,陆小爷没担心,是我自做多情了。”司空离顺着竿子给他下。
“哼,你知道就好。”陆意秋吸吸鼻子,从司空离怀中挣出来,两眼晶亮,满是好奇之色,“什么岁寒堂,好喝吗?”
☆、令人费思的意图(四)
“前朝八斗诗人赞言‘香不断,味难穷,更添春露吸长虹。’春露吸长虹的滋味,我一直想试试到底是怎样的。”司空离道。
“快开了,我尝尝。”陆意秋张嘴要酒喝。
司空离拍开封泥,举坛喝了一口。
陆意秋接过酒坛也饮了一口,砸砸舌道:“好喝。”
“怎么个好喝法?”司空离伸指揩掉他嘴边的酒渍,满眼笑意问道。
陆意秋歪头侧想,“怎么个好法?那诗是怎么说来着,‘饮中妙诀人如问,会得吹笙便可工。’”
司空离拍拍酒坛道:“岁寒堂,此酒亦真酒。如问妙中曲,‘未用真珠滴夜风,碧筩醇酎气相同。舌头金ye凝初满,眼底黄云险欲空’。”
“我还要喝。”陆意秋回味,香醇满口,张了嘴还讨要。
司空离假装叹气,“你跟我久了,该不是也成只小酒虫了吧。”
陆意秋道:“那也是秋白酿惹出的。你从京棚楼偷出来的御酒,虽不能多喝,每次只喝几口,慢慢地就喝上瘾了。”
司空离低头渡了口酒给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