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户部,进去衙内便有人上前来确认谢青云的身份,核实无误后,给谢青云发了一个木制的身份牌子,往后凭借此等木牌就能出入无阻。
谢青云被人领进了户部的左院的一个偏殿内,进门一看,已经来了五六人,都是熟识,有的两两小声交谈,还有独自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谢青云见状,也自己寻了一个位置,只安然坐着,倒显得一片悠然。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谢青云,眼神从谢青云身上扫过,交谈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谢青云也不在意他们的打量,没等上多久,孙番和蒙山也前后脚被人引了进来。
这下子谢青云也多了可以说话的人,三人聚在一起寒暄起来。
眼瞧着点卯的时辰都已经过去许久,国子监算术班的十二名监生都已经到齐,却迟迟无人进来安排他们事务,好似遗忘了他们这群人。
谢青云倒是不着急,孙番和蒙山相视一眼,都看懂了各自眼神中的意味。
他二人都是大世家出身,这其中的门道多少听长辈们提点过,心中自然有底,反观其他人,也有如他们二人知道底细的,不过更多的却是不明所以的人。
孙番放低了几分声音,道,“怕是等到中午,才会有人来管咱们。”
谢青云闻言挑挑眉,略微思索,想起现代新人入职场受到的那些潜规则,大概也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笑笑摇头,“等不了多长时间,定会有人来寻。”
此言一出,孙番和蒙山皆是抬眼望向他,谢青云继续道,“你们莫不是忘了今日祭酒也是要来的。”
孙番和蒙山这才想起来,在国子监的时候,学正说过这回事。
果然没过上多久,偏殿里便走进好几人,领头的两个都是谢青云熟识的。
户部左尚书包lun与国子监张祭酒攀谈着,进了偏殿,众位监生赶紧起身给二人行礼。
包lun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打量众人一眼,满意点头,“国子监的监生是一年强过一年,祭酒费心了。”
听到这话,张祭酒也是客气的回道,“往后一月,老夫的这十二名学生就劳烦左尚书照拂一二。”
包lun点头,“这是自然。”
两人交谈之间,又走出了偏殿,以魏学冬那几个想在尚书面前露脸的监生不免露出失望之色,不过想到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有的是机会,便又振作起来。
待两位大佬离开后,就有人上前一步,三四十的年纪,看起来面容十分严肃,“我乃司务常青,你们且随我来。”
说罢,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带头离去。
监生们赶紧跟上,走了几个长廊,又到了一个偏厅,厅中好似办事的地方,有两三个人正伏案翻阅着手中的书本。
常司务待众人站定,指了靠后的一排桌案,那是十几书桌,此时上面正摆放着一摞摞的书本,“这是我们户部历年来的税务账簿,你们便从那里面查起来。”
监生们被指派了这一档子的事,根本都毫无头绪,魏学冬做过主事,自认为这时候自己该出来为监生们问清楚,好展现一番自己的才能。
“劳烦常司务,只是学生还有一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常司务冷冷瞥了一眼,直接打断。
“我还有许多的事务,没有时辰和你们耽误。”说完就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礼部总共就两位司务,只是从九品的官职,国子监的监生科举出仕的官职定然比他们高,但也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更何况因着盐税的事,圣上发怒,户部的官员已经连轴转了好几月,连带着他们下面的这群人都受到牵连。
人手严重不足,这时候,圣上竟然下令让一群毛头小子来“协助”他们,这在常司务严重,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根本不是来协助,而是来添乱的。
看上头也是不在意的模样,直接将事情扔给自己,常司务头疼之余,还是旁人支了主意,才想到从库中将历年积累的账簿翻找出来。
那么多的账簿,想来那群监生看完总得一个月有余,总不会事事来烦他了。
所以便是如今的状况。
谢青云在旁边看的明白,他也是经历过现代的职场,明显他们这些人不受重视。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不能立下什么功劳,但提前感受一下官场的氛围也是一种收获。
而且谢青云知道,这盐税的事情最终是被三皇子解决的,就算有他这只蝴蝶的出现,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陶吉终究逃不过落马的下场。
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谢青云带头去找了一个位置落座,孙番和蒙山见状也跟了上去。
“便如同司务所说,我们先将这些账簿看过,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谢青云轻轻说了一句,便拿起书桌那一摞账簿的最上面一本翻开,认真看了起来。
孙番和蒙山仔细思索一番,便明白了谢青云话中的意思。
这些可是户部的账簿,其中包含了各种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