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叶清浅又开始新一轮的龇牙咧嘴。
“清清,没事吧?”
叶清浅看了他一眼,颇虚弱地说,“你先坐下。”
“你身边人手不少,要杀了他是容易。但是杀了他,线索不就断了吗?”如果只杀一人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么叶清浅是不会拦着殷昊的,毕竟吴勇死,总比殷昊死强。
“清清,你还是回家吧,这事,你别再插手了。这回是他们第一次发现你,你还可以用绣女的身份圆过去,下次再被发现的话……”后头的话,殷昊不敢想,也不敢说。如果他的命,要用清清的命去换的话,那么他宁愿重蹈前世的覆辙。
“今天是我没有防备,下一次我就知道了。吴勇还是由你这边盯着,至于我,恐怕除了王姑姑之后,还得盯着郑姑姑。我今天才跟他们说的,全家都靠着我做绣品生活的,要是突然人就消失不见了,不是更惹人怀疑吗?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因为有秘密而心虚的人。”
“你可以像我们商量的那样,装作不小心犯个错,让锦绣坊把你赶出来。”殷昊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吴勇今天一不做二不休,那他……殷昊从没有哪一天像此刻这样,有那种强烈的怕失去什么人的感觉。“清清,就算我求你了,别再参与这件事了,比起失去性命,我更怕失去你。”
说起来,叶清浅其实也是后怕的,如果吴勇当时掐住的是她的脖子,那么她恐怕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然后他再稍稍一用力,她这辈子只怕就过去了。
“好,我会找机会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明天过后,你要是还没有离开锦绣坊的话,我亲自去接你。”
叶清浅没有想到,殷昊还有这样霸道的时候。
“好,就明天。”趁着手伤犯错,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然而这世上的事,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在叶清浅准备犯错的时候,郑姑姑给了她一个靠近她的机会。
“你叫叶清浅?”
“回姑姑的话,是。”
“做刺绣多少年了?”
“七八年有了的。”
“这个……你能绣吗?”
摆在叶清浅跟前的,是一张红梅报春图。这样的大小,一般是做摆件的。
“能是能的,不过我平时还要做绣帕的,剩余的时间做这个,恐怕得要挺长时间才能做好的。”
“那些个绣帕的任务你就不用做了,专心做这个,需要多长的时间?”
“一个月?”
“半个月能做好的话,我就让你做,不能的话,我就只能给别人做了。”
“能的,我能的,不过姑姑,您能给我配几根蜡烛吗?”
晚上,又是熟悉的猫叫声,叶清浅怕殷昊明天真的大咧咧地跑过来,忙出门去见他。
“清清,明天要我来接你吗?”
“殷昊,事情有些变化……”叶清浅还没说完呢,殷昊已经堵住了她的嘴,“一定要我明说吗,清清?如果你有个万一,我也没法独活的。”
摸了摸被殷昊咬疼的嘴唇,叶清浅顺从地靠在了殷昊肩头,“殷昊,只是绣一副红梅图罢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第二天一早,杏花看到叶清浅被咬肿的嘴唇,惊呼出声,“清清,你这嘴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做梦做到吃rou,没想到是自己的嘴。”这样的谎话,也只有杏花会相信。杏花有些吃惊地看着她,“清清,看不出啊,原来你比我还爱吃rou啊!”
半个月之后,叶清浅准时交了那幅红梅报春图,郑姑姑紧接着又给了她一个任务,依旧是个摆件大小的绣品,这一回是猛虎下山图。
叶清浅接了图出来之后,只烦恼着今晚要如何和殷昊交待。因为有些心不在焉的关系,她撞到了一个人。
‘啪’的一声,有东西落了地,叶清浅确定自己手里、身边的东西都没有掉,那么掉东西的必然就是她撞到的人了。叶清浅有些紧张地低头一看,是一个摆设的底座。此刻,这个底座已然砸到了地上,似乎还摔了一块什么东西下来。
因为常年做绣品的关系,叶清浅是能看出来的,这个底座很值钱,这个木头是好木头,工艺也不简单,她有些慌乱地和跟前的人赔不是,“是我的错,是我没看路。抱歉……”
和叶清浅相撞的人是个年轻男子,他见叶清浅一副快哭的样子,忙出声安慰道,“没事的,没坏,这种木头很结实的。”
“怎么没坏?这都,这都掉下一块来了。”
“这个啊,装回去就可以了。”说着,他捡起那个底座,又捡起了那块木片,然后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了一下,那个底座看起来确实就完好无损了。
看见他的动作,叶清浅真的不是一般地惊讶,“真的没事?”
也许是看着叶清浅愣愣地有些可笑,那个年轻男子笑了起来,“行了,没事了,你走吧。”
叶清浅只是装作害怕而腿软,依旧默默地站在原地,然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