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熔今。
熔今道:“不止是车,你要做什么都可以来找我。”
“大哥,你放心,我和熠恒同生共死!”支鸣风立刻庄严地发誓道。
支翼乘在一旁瞅他,他这个亲哥哥支鸣风都不乐意叫,这会儿叫熔今倒是叫得挺情愿的。
晚上,尼瑞来了,他穿着长袖长裤还戴着手套,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不过走路声音比以前沉重了。他进门后先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就是我生母以前住的地方?”
支鸣风把门关上,“进来做什么?和你说了熔今不在。”尼瑞居然才是熔今的弟弟,而且这家伙还是熠恒的魂印者,真让人觉得别扭。
“我不找他。”尼瑞看向客厅里的另一个人,那人坐在椅子上,从他进门后就没动过。“熠恒,好久不见。”
熠恒没抬头,手指静静地放在书页上,“有事?”他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心跳快了点儿,情绪有点不稳,注意力更加集中,思绪反而有些发散……得适当调整一下。念头一起,他便平静了下来,一切都恢复原状。很好,如他所料,只要有所准备,魂印还是很识趣的,不会不顾你的意愿来干扰你的判断,毕竟它也是你的一部分。
“我刚从菲曼林家出来。”尼瑞在熠恒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拿起矮桌上的一个空酒杯,倒了杯酒,一口喝光。
“受到了很隆重的接待?”支鸣风笑嘻嘻地凑过来,把尼瑞用过的酒杯丢进垃圾筒,重新拿了三个新酒杯过来,派发了一个给尼瑞。放下酒杯后,他把熠恒连人带椅子拖得尼瑞远一些,然后大剌剌地拉了把椅子坐到他们中间。转头看看熠恒,然后倾身过去把他手上的书抽走,换了杯酒塞到他手里,“既然人家都来了,就说会儿话吧。”
“隆重得想杀了我。”尼瑞道,“熠恒,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觉得我所做过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熠恒心有所感,这些年他所经历的那些年又何尝不是笑话。
支鸣风嘲笑尼瑞,“你自作自受。而且,就算你和熔今有血缘关系,他也更喜欢熠恒,你在他眼里糟糕透顶。还有菲曼林家,比起你,他们绝对也是更喜欢熠恒。”
尼瑞道:“哦,幸好我已经过了需要被人喜欢的年纪了。”
支鸣风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点气闷,便加大了火力,“还有熠恒,你就算是他的魂印者,他也不会喜欢你。”
尼瑞脸色一变,看向熠恒,这个人长得好看,让人看他的目光忍不住就柔和下来,心情也是,“熠恒,我们能和解吗?”他低声问,像怕吵到对方一样。
熠恒道:“你觉得可以?”
尼瑞道:“有种感情叫嫉妒,能给人带来一种冷酷的快意。从我来到圣法罗起,就天天有人在我耳边说起你,聪明、行事恣意、家世高不可攀……我听得越多,就越忍不住想,你若是摔下云端会怎样?”
支鸣风骂道:“你这个死变态!”
尼瑞就像没听到一样,“但到现在才发现我是做了别人的棋子。在拿到王权之杖前,你也不比其他优秀的贵族少年扎眼多少,我为什么偏偏要盯着你?”
支鸣风道:“你是个变态。”
尼瑞皱眉,“你说够了吗?”
“还没有。”支鸣风耸耸肩,“我估计你是想表白,说你其实早就爱上熠恒了是吧?这种花言巧语,我玩剩下的。熠恒,别上他的当,这种人,就算是魂印者也掩饰不了他本质上是个烂人的真相。”
“这种人?你好像把你自己也算进去了。”熠恒笑说。
“哎,别关注这种细节。我这么有魅力,是哑巴也有人扑上来。”
熠恒笑道:“你误会了,正常地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想对那个人好才对,尼瑞自然不会喜欢我。我们是魂印者,只说明了一件事,我们是差不多的人,做的事或许不同,但本质上都是不怎么样的人。”
支鸣风忙道:“喂,别妄自菲薄!”
熠恒摇摇头,“尼瑞,我建议我们像陌生人一样相处。”
“陌生人一样的魂印者?”尼瑞笑了,笑得有点凶恶。
熠恒淡淡地道:“有何不可。本来也两看相厌,何必再装模作样?我想事到如今我们都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我们。”
和魂印者断绝关系的人历史上也有过几位,一位是暴君,一位是谋逆者,还有几位也是名声赫赫的人,他们的评价中都有类似“极端冷血无情”的字样。尼瑞此人本来就当得上这种评价。而熠恒自己,估计全联盟人、以及部分帝国人都这么骂过他。
尼瑞道:“我不同意。刚刚我说那些,只是觉得坦白一点,你更能理解我当时的想法。另外,我和你的观点一样,喜欢一个人是会想对他好的,我也不例外。”
支鸣风撇嘴,但没说什么。
熠恒只是笑笑,“你随意,我不介意多看几出闹剧。”
尼瑞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支鸣风有点同情他。
“又有客人来了。”熠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