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启丹唇道:“皇上是在为紫薇姐姐送行?”
皇上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只低低说道:“朕昨夜又见到了她。”
皇后淡然道:“皇上又做梦了。“
皇上忽然转过身来,“不,这次,朕见到了她的仙踪。”
皇后不解地看着皇上。
皇上略显激动道:“是真真切切的她,而不是在做梦!”
皇后吁口气,眨了下眼睛道:“竟有此事。”
“不过,她是来向朕辞行的。”皇上颓唐道,“她要朕彻底放下她,惜取眼前人,还要朕废掉太子。朕全答应她了。”
皇后娘娘向天拜了拜,“紫薇姐姐深明大义,臣妾敬服。”
“朕已命太子来祭祀这片紫薇林,希望他能明白他生母的一番苦心。”
太子身着玄色祭服而来,见安心殿前正在大张旗鼓地伐那片紫薇林,生长了二十年的紫薇树被连根刨起,让人惋惜。
太子进到殿中,见父皇正在暖阁榻上坐着。
太子请安站起。
皇上说道:“皇儿见到殿前的那片紫薇林了吗?”
太子道:“父皇,儿臣不知,父皇因何要将它们连根刨起。”
皇上道:“朕已想通,朕不能再沉浸在已经逝去的人和事当中不能自拔,决定即日起悔过自新,惜取眼前人。”
太子一听,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从头凉到脚。
皇上面容冷峻,“皇儿,朕都已决定悔过自新,你也应反思己过,重新做人。”
太子礼道:“父皇教训的是。”
皇上横了他一眼,“这就是朕叫你前来祭树的目的。”
太子跪倒叩头,“父皇苦心,儿臣谨记在心。”
皇上摆摆手,令其退下。
太子出了暖阁,有近侍奉着檀香、香炉、鲜花、水果等祭祀用品,陪同其到了外面。
在紫薇林前,近侍将供品、香炉摆放好,太子拈香在手,向林而拜。
将香插入香炉内,太子起身。看了一眼那片凌乱的紫薇林,一甩袍袖离开。
因想着自己如今没有旨意不得离府,难得有机会向母后请安,太子便向合宁宫而来。
刚到合宁宫门口,忽然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是楚王和楚王妃的声音。
太子慌忙闪进宫墙一角,偷偷向宫门处看着。
只见楚王穿着竹青色龙纹道袍,外披碧色刺绣松竹纹斗篷,倾城穿着嫩绿色刺绣白梅花纹袄裙,外面罩着一件葱绿色刺绣鹤纹斗篷,成双成对地打里面出来。
宫门关上,二人一脸春风得意,倾城水杏眼扫视一下王爷,“王爷,母后此行顺遂,太子这下可算完了。”
王爷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仔细让人听见。”
倾城闭紧嘴巴。
王爷拉着倾城的手便要往出走,倾城止步道:“王爷,御花园中的松枝最是奇秀,妾身想去折一枝,回去与咱们那园子里的红梅花配在一处插瓶,定是极好的。”
王爷也道:“咱们园中的红梅含苞待放,配上一枝百年老松,别有一番韵味。”
二人相视一笑,欢快携手往合宁宫后面的御花园而去。
太子一想,方才他们欲言又止,显然这里面有事情,不如偷偷跟在后面,看看他们还会说些什么。于是放轻脚步,偷偷跟在后面,适当保持一段距离。
进了御花园,因为是冬季,里面罕见人影。
倾城和楚王往花园东北角的逢闲斋而来。
逢闲斋后为远山,山上怪石高耸,松柏林立。
倾城和王爷顺着石阶登上山去,然后指指点点,商量着哪一处的松枝最适合插瓶。
后来,两人各自折了一根松枝,欢快地走下山来。
到了逢闲斋前,倾城娇嗲道:“王爷,妾身有些乏了,可否到斋中歇息片刻?”
王爷点头。
二人携手往斋内走去。
逢闲斋是供皇上与亲眷们游园小憩之所,面阔九间,卷棚硬山顶,上覆绿琉璃瓦,黄琉璃瓦剪边。前出廊,廊下绘着苏式彩画,东西各接游廊。
倾城和王爷推开隔扇门进去,见室内嵌竹丝挂檐,一派江南风情。顶棚和墙壁上绘满图画。
倾城和王爷到西面暖阁的榻上坐了,王爷将倾城柔嫩的双手团在自己手心里取暖,倾城索性将头倚在王爷肩上。
倾城道:“王爷,你说父皇、母后和前朝贵妃陈紫薇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王爷耸耸肩道:“这种三角关系,本王可搞不懂。”
“不过,父皇终于肯放下过去,惜取眼前人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
“是父皇先有了这个心思,妾身不过是顺水推舟,帮父皇下了最后的决心而已。”
“那也是你心思灵巧,不愧有女诸葛之称。”
“那也得母后扮演得像才行,”倾城将螓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