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争辩道:“你不要老拿没有立他为太子来说话,你瞧瞧,就他这个样子,怎么把皇位传给他?”
“谁稀罕你传不传位的,只是臣妾不愿皇上对藤儿太过铁石心肠。”
“朕铁石心肠?你倒是菩萨心肠,他如今这个样子,都是你惯的!”
皇后指着自己的鼻尖,“噢,我惯的!素日他文武全才、代替太子办理公务井井有条的时候,也没见陛下说臣妾教子有方,这会子倒怪上臣妾了!”
“藤儿他本来是个好苗子,都是你太过溺爱,才宠得他婆婆妈妈,竟为一个美女,搞得自己疯疯癫癫!”
“陛下认为是臣妾太过溺爱,可依臣妾之见,他之所以会这个样子,全是随了陛下的缘故,当年陛下不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才打下的虹霓国江山吗?”
“你!”皇上气得发抖,这皇后,今儿真是急了,平时从未揭过皇上的这个短。
皇后依然不依不饶,“既然你们父子两人都是情种,就不要责怪藤儿为了一个女人痴心,也不要说什么陛下的儿子就不该这样,正因为是陛下的儿子,才会如此!陛下能因此成为一代帝王,咱们的藤儿,做个皇子还是绰绰有余!”
皇后见皇上不再向楚王发难,这才放心,把脸转向楚王。
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从紫檀雕花椅上站起,口中高呼一声“藤儿!”
只见楚王两只耳朵塞满了绢帛,可这样子依旧不管用,他还是被皇上、皇后的争吵声扰得倒地不起。
皇上、皇后赶紧命人把楚王抬进暖阁床上去。请随行太医诊治。
太医吩咐熬了参汤,给楚王服下。
楚王服下后,即刻醒来。
太医旋即退下,楚王冲他眨眨眼。
他实在不想听父皇、母后再吵了,所以才装作昏迷不醒。
而且,楚王觉得母后跟父皇吵架没有分寸,怎么敢揭父皇当年与前朝贵妃有私这个短呢,如此冒犯龙颜,真让他替她拈了一把汗。
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父皇并未因此把母后如何,是因为母后长得与那个贵妃有几分相似吗?还是因为父皇心中始终放不下贵妃,对母后心中有愧?
更让人奇怪的是,母后在提起那个贵妃的时候,丝毫没有醋意。这实在让人费解。
楚王无法断父皇、母后的情场官司,他自己的事情还在纠缠不清。只希望他们快点闭嘴,吵得他的头都快炸了。
见他醒来,皇后赶紧问道:“皇儿,皇儿你怎么样!”
楚王道:“让母后担心了,儿臣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皇后道。
皇后顿了顿,“皇儿,听沈侧妃说起这几日之事,倒有一桩稀罕的,王妃的姐姐傅倾心在府中侍疾,可有此事?”
“母后,确有此事。”
王爷便把倾心与倾城之性命相依相存之事讲了。
皇后听罢,不胜唏嘘,“竟有这样的事,不过她若无事,则王妃即无事,皇儿倒可为此心安了。”
“母后,正是。”
“如此说来,这傅倾心倒是有功之人,本宫当唤她来奖赏一番。”
皇后说完,命人传傅倾心前来见驾。
倾城闻听皇后召见,心下一慌,忖道:我如今瞒天过海,别人倒还好说,若是到了御前,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这可怎么办?
又一想,为了琇莹和惠夫人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能走露风声。
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于是赶紧捂着肚子叫道:“哎哟,怎么忽然之间肚子痛死了!”用手指着丫环们,“是不是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丫环们赶紧道:“没有啊,奴婢们怎敢?”
倾城痛得倒在榻上,“哎哟!这可怎么办呐,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去见皇后?”
传旨的宫监一见,道:“既然傅小姐突患隐疾,咱家如实回禀皇后就是。”
说着转身回到五福轩,禀明了皇后。
皇后一听,微蹙了嫦娥眉,“病了,怎么这么巧?”
楚王忽然一下坐起,“腹痛?哎呀不好,可否是冷山上的贼人对王妃下毒手了?”
楚说一掀被子,赤脚往西厢房跑去。
皇后赶紧叫道:“皇儿,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光着脚,岂不是要伤着身子!”又骂侍从们,“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给王爷穿上鞋子!”
近侍赶紧拎着鞋子去追楚王。
皇上不忍目睹,只把脸转向一旁,重重叹息一声:唉!
皇后忙冲他道:“陛下还不快随臣妾去看皇儿?”
“皇家的脸真是叫他给丢尽了!”
皇上一壁说着,也只有同皇后一起移驾西厢房。
倾城见传旨太监去了,正暗自庆幸自己智慧多多,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把这欺君之罪的危机化解了。
正在得意之际,忽然见楚王赤着脚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吓得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