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施藤,如此喜怒无常,方才要不是我机灵,小命恐怕就没了。
“王爷不必客气,王爷思念王妃之心,我自然理解。”
倾城还礼道。
“好了,本王就不打扰姨姐休息了。”
说着,迈步出了西厢房,回五福轩而去。
倾城一下子跌坐在盘金地毯上。
侍香、伴芳冲进来,将她扶坐到塌上。
“水。”倾城道。
侍香、伴芳赶紧倒了一玉杯清水过来。
倾城接过,咕嘟嘟喝尽。
侍香、伴芳面面相觑。
倾城摸着自己如蝤之颈,“我的头,还在是吗?”
“姨姐,完好无损。”
“那就好。”
倾城想了想,缓了缓神儿,道:“随我去见沈侧妃。”
倾城迈步直往西耳房而来。
进暖阁,见沈侧妃正在摆弄一本琴谱,倾城过去请安,也不落座,开门见山道:“侧妃,本来我是不放心王爷,怕他思念王妃太甚,伤了身子,才想过府来侍疾的,今见王爷已然好转,而且见了我,反倒想起一些不快之事来,我在这里已然多余,所以来向侧妃请辞。”
沈侧妃忖了忖,“这两日有劳姨姐了,只是姨姐若要回去,妾身得去回王爷,还请姨姐稍等。”说着,起身带着贴身丫头银甲、素绢往五福轩去了。
进了五福轩,转入暖阁内,见王爷正在榻上闭目养神。
沈侧妃进前请了安,然后站起,稳稳道:“王爷,姨姐刚来见妾身,想请辞回府。”
王爷眼睛都没有睁开,“不行。”淡然笃定。
沈侧妃柔声道:“知道了,妾身告退。”礼罢,出了五福轩。
一进西耳房,倾城便迎上来,“侧妃,怎么样,王爷他同意了吗?”
沈侧妃摇摇头,“王爷他不同意。”
“什么?”倾城瞪大眼睛。
沈侧妃胸脯一拔,“王爷的命令,是无人敢违抗的。”
倾城头很大,“我要去见王爷!”刚走出去几步,又回来拉过沈侧妃,“侧妃,您得陪我一起去。”
她知道,沈侧妃是个稳妥之人,有她在,想必施藤不一定会再发狂。
倾城不顾沈侧妃嘴里在指责她,一直扯着她直到五福轩暖阁外才撒开手。
倾城进来。
沈侧妃无奈,也只得进来。
倾城礼道“参见王爷。”
王爷把眼睁开。
倾城站起后,道:“王爷如今已然大安,我在这里已是多余,因此想请辞回府,还望王爷恩准。”
王爷冷冷扫了她一眼,“不成,本王只有每日见着你,才知晓王妃安然。你若走了,哪里去吃这颗定心丸去?”
倾城道:“王爷,我若留在这里,再像方才那样激怒了王爷,岂不是不美?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性情愚钝,侍候不了王爷的。”
“你哪里愚钝,方才机灵得很,瞬间便化解了危机,即保住了性命,又消了本王的怒气。本王倒觉得这王府中人,都不及你伶俐呢。”
“王爷,那也只是我一时情急、急中生智罢了,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王爷您还是放我回府,我这给您磕头了。”
倾城说着,又跪倒叩首。
楚王吁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说着将手举过胸前,“本王发誓,绝不会再像方才那样,有意要伤姨姐性命,若违此誓,必遭天谴。”
倾城一见,一下坐在盘金毯上,这下,她是真的走不了了。
第三日,为胡庶妃侍疾。
进东厢房的时候,胡庶妃绛紫色毛边斗篷下面本来穿着鸽子红色撒花袄子,下配深紫色马面裙,可往五福轩去的时候,居然换上了一身丹砂色舞衣,就像一团腥风,卷了进去。
倾城站在掀起的软帘下,道:“胡庶妃美得浓墨重彩,也许最适合情志不畅时的放纵。”
侍香、伴芳道:“之前夏侧妃风情万种,似烈酒,胡庶妃更为刺骨,似毒药,可王爷还是最喜欢我们王妃。”
倾城不语,只凝视着正房方向,忖道:施藤啊施藤,你能闯过这一关吗?
不一会,那边厢丝竹管乐之声响起,弹奏的正是霓裳羽衣曲。
倾城心中一酸。
也只有默默听下去。
哪知乐声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王爷的咆哮声,还有东西的打砸声,“夏雨雪妖艳如狐,本王已将她打入冷宫,你冶艳如毒,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头!”
然后是胡庶妃冶媚的泣音,“王爷息怒,妾身只想为王爷歌舞解闷,不知因何惹怒王爷!”
“这霓裳羽衣舞,是你该跳的吗?”
“王爷,这舞曲已流传千年,上至皇宫大内,下至民间乐坊皆可传跳,为何妾身跳不得?”
“这支舞,也只有气质清新又华贵、艳而不俗、娇而不妖的跳来,才可赏心悦目,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