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床位,又要了一支镇静剂。
护士过来把人抬走的时候王珏还傻愣愣的跪在那里,梁思源安置好凌可,回来拉人起来,轻轻拍了拍王珏脑袋。
王珏喊了一声源儿,“怎么会这样啊,凌可怎么会这样啊?”
梁思源把人搂在怀里轻拍,“没事。”
凌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看着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翻身一跃就要跑路,手上还连着吊针,这大动作一做就开始回血。凌可忍着一阵头晕恶心拔了针头,刚拿起衣服想穿,就被一声爆喝吓得衣服都差点没拿稳。
“你他么干嘛呢?能不能有点病人的自觉了!”王珏瞪着凌可,颇有气吞山河的架势。
凌可反应过来嘻嘻笑,“我不是伤手了吗,输ye干嘛,好晚了,我要回去,得快点。”边说边从外套口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没电关机了,只得作罢,不过明显急躁起来,那模样恨不得生了翅膀飞回去。
“凌可!”王珏还想说什么,被梁思源拦了下来。
“你手上伤不严重,有点肌rou拉伤,手腕处有点扭到,我给你开了点药,你记得用就行,这几天别干力气活。”
凌可点点头,那张时常带笑的脸此刻Yin沉得不像话,浑身没一点Jing神,刚才那个嘻嘻笑的人仿佛是变幻出来的一样,转眼就消失不见。
王珏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
凌可说了句我走了,就离开病房。
王珏一路追到停车场,把人赶下驾驶位,自己坐了进去,“你睡会吧,我送你回青山。”
凌可自顾自去后面躺下,只叫他开快点,一路无话。
王珏心里难受,又不敢真开太快,时不时看向后面躺着的人。
瘦了,像个骨架子。
他眼里憋着泪,三年了,他以为再大的伤痕也该结疤了,哪成想不过是把伤口裹起来了,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里面却蚀骨腐rou。
到青山的时候凌可情绪明显好多了,一副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搭着王珏的肩膀进别墅。
王珏一阵苦涩,今天之前,他肯定会被凌可这样子骗过去,甚至能一路不着调的和他开玩笑。可是他现在知道了,睡着是假的,现在这副轻松愉快的模样同样拙劣得一眼就能看穿。
王珏恨不得给自己两大嘴巴子,是什么兄弟,啥都看不透!
凌可进了屋子就往最里面的那间房间跑,护理完毕的护工刚从房间出来,看见迎面而来的凌可开始汇报今天的情况。
“凌先生,夏先生今天一切正常,营养剂只用了一瓶,每隔两小时翻身一次,每次翻身全身按摩一次。”
凌可一边听护工汇报,一半检查床上躺着那人的情况,看到手发现肿了起来,顿时皱起眉头,打断护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护工也没想到今天才输一瓶营养ye的手竟然肿了起来,赶紧过去检查流量调节器,不确定道:“估计是调快了,现在应该可以了。”
凌可压抑着怒气,挥手让人出去。
护工停了停,又道:“夏先生晚上六点左右睁开过一次眼睛,持续时间大约一分钟,之后又陷入睡眠。”
凌可愣了愣,抬头盯着护工问,“为什么没通知我?”
“我们有打电话给先生,但是您的手机一直关机,没办法联系上您,而且上次刘教授说,这种情况属于正常范畴,所以就没有通知医院。”
凌可这才想起下午他就在医院睡过去了,转过头喃喃自语,“怎么手机就没电了?”
护工转身出门,脸上的后怕被等在门口的王珏撞了个正着。
王珏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又说了句没事,然后轻手轻脚的拉着人去外面谈话。
“你叫?”王珏抽了支烟想点,又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变成拿着烟打转。
“黄小远。”
“能跟我说说你平时都负责什么吗?”
黄小远奇怪的看了一眼王珏,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王珏笑了,“没事,他俩都是我哥们,我都来这里住过好几回了,不然也不能跟你凌先生勾肩搭背回来是吧。”
黄小远点点头,“对不住,我是新换过来的,没见过您。”然后还是简单把自己负责的事情说了遍。
“那你是说你们一般就负责饮食和按摩,其他护理都是凌可一个人做?”
黄小远嗯了一声,“凌先生说夏先生不喜欢别人碰,所以擦身洗澡都是他亲自做,除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很少做这些事。”
王珏勉强挤出一个笑,说了声谢了。
黄小远走了很久,他还站在原地,最后实在忍不住,到院子外面去抽了支烟。
回来的时候,凌可已经忙完大部分事情,走近王珏就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这狗鼻子。王珏腹诽。
“去老远的地方抽的,绝对没污染你家花花草草。”
凌可没再理会,打算先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