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黄昏时分,裴砚从军营回来时,一下马便看见暗卫留给他的暗号。
待他拿着一个小包袱走到院外,暗卫早已在那里等着他。
“主子。”暗卫拱手,整个人隐在Yin影里。
“何事?”裴砚声音低冷,半眯的双眸锐利似刀。
暗卫抬眸与裴砚对视一眼,便觉一股凌烈寒气瞬间笼罩在他全身,骇得他手脚霎时冰凉。
暗卫立即垂首,一五一十将今日宋欢的所作所为禀告给裴砚。
书房、厨房、信、崔家小娘、烧成灰烬的纸……裴砚听罢,眉心蹙得愈来愈深。
信……什么人的信?
欢欢将信烧掉,可是为了护着给她送信的人?……她护得是谁?
挥退暗卫,裴砚在院门外踱步良久,双眸渐渐冰冷,身上寒气愈发浓厚。
直到院门“吱呀”一声,女人娇俏地从院中走出来……
“你回来了。”宋欢出门时,正瞧见裴砚踱步往院门这儿走,便以为他是刚回来。
“我瞧着天都快黑了,正想去府门看看你回没回来呢。”
她说着走到裴砚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裴砚攥着小包袱的手一紧,心头蓦地一凛。
“娘子……”他话音清冽,像是初春夜里的寒霜,若是欢欢肯如实与他相告,那便……只是他多想了。
“你着急找我,可是有事想告诉我?”
宋欢在他心口处点了点下巴,“是有一事要与你说。”
裴砚喉头一紧,“何事?”
宋欢松开他,左右张望了一瞬,见四下无人,她才踮起脚在裴砚耳边道:“秦伯伯让人送来了信,让我带你去盛源茶楼和他见面。”
女人话音极轻,可每个字都带着股温热,从他的耳朵直钻进大脑。
眨眼间,他身上那层薄冰便被烫化了,浑身都热烘烘的。
裴砚双耳通红,心道是自己多疑了。
再开口时,语气不由便软了几分,“秦庄主何时来的宁县?”
宋欢这时向后撤了半步,抬眸看到了裴砚的脸。
但此时裴砚唇边已然勾着笑,一点儿都不见方才冰冷的情绪。
宋欢自然看不出这厮已经脑补过一出她“红杏出墙”的大戏,于是闻言,她只摇了摇头,颇有些埋怨的道:“不知道,今日刚让人送来的信。不过这信说是送给我的,秦伯伯找的人却是你。”
说着宋欢从腰封里拿出那封信,撇撇嘴道:“你看这信封上写得字——“宋欢亲启”?哼,拿我做个幌子罢了。”
“……”裴砚低眸,望着宋欢手中的信封,勾起的唇角蓦地僵住。
若是秦庄主送来的信仍好生生的在娘子手中,那他娘子今日烧得……是什么?
裴砚他接过信,眸光霎时沉了下来,“除了这封信,娘子可还有其他事要与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金金:今天是裴·脑补吃醋·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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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 这是什么
说话间, 两人已经走到房门外。
“除了秦伯伯的信?”
宋欢两只手勾住裴砚的左胳膊, 停下脚步看他,认认真真想了好一会儿道:“那就没什么事了啊。”
裴砚右手负在身后, 暗暗咬紧牙, “当真没有?”
宋欢笃定摇摇下巴:“没有……”
话音未落, 她便见裴砚的脸色倏然Yin沉。
宋欢一怔, 不由松开他的胳膊, 向后退了一步。
这厮什么情况?
怎么脸色说变就变,一点缓冲都不带的?
裴砚却被她后退的模样刺痛了眼。
心狠狠一抽,他猛地抓住宋欢的手腕,反手便拉着宋欢进了房中。
房门“砰”一声, 发出骇人声响。
这瞬间, 宋欢还真被唬住了,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有些忐忑。
但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宋欢便冷静了下来。
这厮从前便吓过她许多次, 可其实他……从未真正伤过她。
尤其是这回……宋欢低眸看向裴砚箍着她手腕的大手, 那手其实没使多少力气,仿佛是怕弄疼了她……
宋欢不自觉弯了弯唇,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忍不住揶揄,“裴砚,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怪?”裴砚背影一僵,转身面向宋欢。
他眸中神色越发Yin鸷。
可在这份Yin鸷之下, 似乎又藏着份不易察觉的狼狈……
果然,想逃离他么。
宋欢手腕蓦地被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