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宽不得不感叹,人民群众的生活中,简直处处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啊。
暗渡成仓的顾启明心情不错,先喋喋不休的跟顾盼聊学校里的趣事。聊的没意思了,又问顾盼花城的情况。顾盼笑眯眯的拿些跟荆南不同的风俗来说, 连司机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时不时跟顾启明一起发出惊叹。
等SUV穿过收费站,开上了高速之后。顾盼才慢条斯理的对顾启明说:“对了,我们是先去省城,正好送你回学校。”
以为自己能跟着姐姐姐夫出省浪的顾启明震惊的张大了嘴:“不是说好的去花城吗?”
顾盼:“骗他们的。”
顾启明:“……”
顾盼摊摊手:“现在即使他们知道了,我们已经上了高速,追不上了。等到了法治社会的省城,就是我们的主场,他们再别想掀起风浪来。”
司机开车的手一抖,颤声问:“那个,顾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人?”
顾盼没兴趣恐吓司机,言简意赅的解释:“我爸妈不同意我嫁外省,喊了一群亲戚围追堵截,烦死我了。”
司机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无意中掺和进什么江湖恩怨里。随即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该不是昨天在阳县大酒店被抓私奔的那位吧?”
刘思宽扶额,消息太快了吧喂!
县里能住的起阳县大酒店的人屈指可数,顾盼又是从那里出发的,只要昨天的八卦传了出去,锁定当事人实在太简单。因此顾盼只好叹气:“是我姨父,想让酒店帮他们开门,故意在走廊里大喊大叫的。”
司机有些同情的说:“被人拍小视频上朋友圈了,估计得被人八卦好久呢。”
顾盼呵呵:“我不介意他们顺便把酒店里随便开客房门的事也八出去。我挑最好的酒店住了,还是半点法制意识都没有。昨天要不是我长辈,而是仇家,我岂不是死翘翘了?”
这事闹的!司机不胜唏嘘,又问刘思宽:“你到底哪里人啊?弄得女方反应那么大,不会是外国的吧?”
刘思宽哭笑不得:“花城的啊。”顾盼家反对的理由,其实跟远近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这话没必要跟陌生的司机说了。
司机:“花城都叫远?你爸妈也太舍不得你……哎呦卧槽!”
车里的人齐齐吓了一跳,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响声。挡风玻璃瞬间被迎面袭来的小冰块敲的噼里啪啦的乱响,眼前顿时一片迷雾,雨刮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司机骂了句娘,对后座上的顾盼和顾启明说:“下沙粒子了,路上打滑,你们系好安全带。”
刘思宽看着窗外,不确定的问:“是冰雹吗?冬天也会下冰雹吗?”
“不是冰雹,”司机飞快的回答,“是沙粒子。下冰雹就惨了,我这破国产车不够给冰块砸的。”
刘思宽不耻下问:“沙粒子是什么?”
“霰雪。”顾盼笑着回答,“我记得学名叫这个。”
刘思宽眼前一亮:“白居易里的‘夜深烟火尽,霰雪白纷纷。’的那个霰雪?”
文盲顾盼:“……”
文盲顾启明:“……”
MD,《秦中yin·重赋》是神马玩意!?
刘思宽半点没察觉自己随口一句,对学渣们造成的惨重打击,转过半个身体,兴奋的问:“是不是下雪了?我没见过雪呢!”
这个顾盼倒是知道,摇摇头:“霰雪吧,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雪。山尖尖能白一点点,但跟你想象的鹅毛大雪不是一回事。”
司机心情很不爽的说:“下沙粒子的天,地上容易结冰,搞不好要堵车,你们带吃的了吗?没带的话,等下到了服务站,我们得备点干粮。去年冬天也是下沙粒子,我在路上被堵了好几个小时,饿死了。”
顾启明心有戚戚焉:“去年我放寒假回家的路上,也被堵住了。”
顾盼看了看外面哗啦啦的霰雪,仔细的叮嘱司机:“你放慢速度,我们不着急。”
司机苦着脸说:“我也不敢快啊!”
刘思宽蔫哒哒的坐在副驾驶上,还以为下雪了呢,白高兴了一场。不过霰雪四舍五入也算雪了,在司机停在服务站补充干粮的时候,他拍了个小视频发到了朋友圈,聊胜于无。
买好东西后,司机接着开车。离开了霰雪密集的区域,能见度有所提升,但地面依然有些打滑。他不敢再跟乘客闲扯,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为了不打搅司机,顾盼几个人干脆闭上了嘴。反正有外人在,很多话不方便说。等到了省城,有的是时间聊天。
车厢内安静下来,刘思宽昏昏欲睡。昨晚担心有人破门而入,他一夜没睡好。兴奋劲儿过去之后,更加疲倦,眯着眼很快睡着了。昨晚一番闹腾,就没几个人能睡好的。陈彩欣他们还凑在一起出谋划策到半夜呢,不然不可能让宝贝儿子在天没亮的情况下独自出门的。路程过半的时候,顾盼和顾启明姐弟也依偎着睡着了。
司机撕开了个槟榔,放嘴里嚼着提神。讨生活不容易,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