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前一晚,苏誉鸣照旧在床上将郝嘉折腾了个半死。
因此在飞机上,郝嘉基本都是带着眼罩在睡觉。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她睡得并不算安稳,下了飞机依旧一副困倦的神情;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誉鸣,Jing神奕奕,容光焕发,一路上不知吸引多少女性回头张望。
“你都不困吗,我看你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啊?”郝嘉疑惑地问。
“可能咖啡喝多了吧,我觉得我现在挺Jing神的。”苏誉鸣倒是很自觉,郝嘉所有的行李他都主动拎了过去。
两人一起从机场出来,等车的时候,苏誉鸣贴心的帮郝嘉理了理她没有整理到的睡乱的头发,顺便帮她捏了捏因为没睡好而酸痛的肩头。
都上过床了,苏誉鸣动作不自觉亲昵,郝嘉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直到她余光憋到不远处某辆眼熟的轿车,以及从车里下来的郝振。
“哥,你怎么来了?”郝嘉连忙抓下苏誉鸣捏在自己肩头上的手。
这次纽约的古董艺术展,方娴看上了两件古董珠宝,郝嘉亲自帮她带了回来,所以一早通知了家里司机来接自己,打算下飞机后先回郝家一趟。
但她没想,郝振居然也来了。
上次郝振来接自己,是程诺出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次——
郝嘉不由问郝振:“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今天正好休息,所以过来接你。”郝振显然是看到了,目光停在苏誉鸣落下去的手上,“誉鸣你刚在帮嘉嘉按摩吗?你还会推拿?”
“……”苏誉鸣。
“……”郝嘉。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郝振,一时有些像被教导处主任抓了的早恋学生一般。
好在除了按按脖子,倒也没有更过分的亲密举动。
苏誉鸣愣了一会儿后答道:“会一点。”
“表哥,你平时伏案工作脖子酸吗?要不我帮你按按?”他又问。
郝振挑了挑眉:“好啊,下次你帮我按按。”
两人谈话间,司机下了车,接过了苏誉鸣手中的行李,就要一起放到后备箱。
苏誉鸣却把自己的行李取出来:“我一会得先回学校一趟,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郝嘉看了他一眼。
苏誉鸣坚持:“我叫了人过来接我的,你们先走吧。”
郝嘉同郝振只好上车先走了。
“你上次说誉鸣是失恋了出去散心?”回程的车上,郝振忽然问郝嘉。
“嗯。”郝嘉。
“我刚看他Jing神状态不错;这两天应该玩的挺开心的,你们在拉斯维加斯都玩了些什么?”郝振。
“……”郝嘉。
刚才被郝振看到苏誉鸣帮自己按摩,郝嘉也不知道郝振会不会多想。
不同于程卓和魏衡,她可以坦诚而无负担地告诉郝振,睡了就是睡了;苏誉鸣——
“拉斯维加斯也没什么好玩的,只能在赌场打发打发时间。”郝嘉于是道,感觉到郝振明显还想要问什么,又道,”哥,我点困,想先睡一会儿。”
她说着调了座椅,闭上眼睛小盹了起来。
郝振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只能帮她把遮阳帘升了起来,并吩咐司机放慢速度。
飞机坐了那么久,哪怕是舒适的头等舱,郝嘉也确实累了。
郝振今天让司机开得是他平日用的最多的那辆迈巴赫,电动遮阳帘全部升起后,车厢顿时昏暗下来,配合舒适到极致的半躺式,郝嘉很快就睡过去了。
郝振侧头看着郝嘉;等到她呼吸渐沉,才伸手轻轻拨了拨她耳侧头发,嘴角不自觉勾起笑容。
当晚,郝嘉宿在郝家。
关于苏誉鸣和自己睡了的事,郝嘉始终没有同郝振吐过一个字,也不打算同其吐露;但没过多久,郝振还是知道了。
事情要从郝嘉生日的前一天说起。
那天,郝嘉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说她新公寓的某个艺术装置装好了,让她有空过去看一看。
那时距离郝嘉新家装修完成已经快两个月了。
郝嘉莫名其妙,于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装修公司,结果对方也表示不知情,郝嘉辗转又问了物业和郝振的助理,才知道,那是郝振找人安排的。
“本来想明天作为礼物送给你的,没想你提前收到了通知。”
新公寓的天台上,郝振同郝嘉如此解释道。
郝嘉看着眼前的艺术装置。
那是一个彩虹装置,将不同颜色的特殊材质彩线固定在金属轴,交错排列,屡屡细线穿插交叠,“制作”出了两道交错的缤纷的彩虹。
这种类似的装置,郝嘉在意大利科摩见过。
乍看之下好像只是将丝线拉直的艺术品,实际上,无论在结论或是技法都极为复杂:错综复杂的网状组织,巨大棒针穿缝彩虹瀑流,每一条丝线必须与上千条其他细丝交叉连接,才得以呈现立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