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心海搅弄起一片狂风骤浪。
梁逾至强压住心中狂喜与激动,双拳不禁紧握,表面却故作镇定说道:“上回看你伤心,就没和你说话。我叫梁逾至,沈蘅,是吧?”
他故意咬尾字音,沈蘅听出了那潜在的韵味:我要找的人,是你吧?
好端端握在手中的金属勺子莫名打滑,划拉出一声刺耳短暂的巨响。沈蘅先是歉意一笑,随后露出微笑,尽管看起来勉强。“梁学长好。”
他将沈蘅右手紧攥勺子到关节泛白的细节收进眼底,心里大概有了六成把握。“怎么了?认识我?有人跟你提起我吧?”
沈蘅深深呼吸,想要平复内心惊慌,压住指尖发软。“没有,怎么会。”
报考N大明明是信上写到的禁忌,沈蘅因为母亲的死依旧不能避免而赌气执意报考。现在大学生活还未正式开始,自己就猝不及防遇上了那个人。她很慌,于是想着赶紧逃离。
“我吃饱了,还有好多事没有干呢。学长再见,敏思,对不住啊,我不等你了,你先慢慢吃吧。”她吐字清晰,快速说完就端盘提包冲向门口的倒饭区。
梁逾至不甘心,自然丢开一切,起身追上去,抓住了沈蘅那截细腕。没错了,一样的纤细瘦小。
“你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很假。”他胸有成竹,为她的不自量力而冷笑。“撒谎撒得太明显了,你知道我!”
梁逾至越说越激动,他们二人的拉扯很快吸引一众八卦人士围观。沈蘅镇定下来,求他先松开自己。“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
“未来的你,跟你提过我吧?别装,说实话。”梁逾至不但拒绝松开,还上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没有。”有时否认得太快,反倒意味着承认。沈蘅惩罚似的咬疼舌尖,再换了一句谎话说:“什么未来?学长的搭讪方式太奇怪了吧?”
“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的!为什么不承认?”
比梁逾至更先看上她的秦松,实在忍不了,冲上来把他们分开,怒斥梁逾至撩拨大一小学妹。要不是看在秦松“gay不扰”的作用,梁逾至才不会任由秦松捣乱,沈蘅也不会趁乱逃走。
周围一众八卦人士见主角开始不欢而散,便也识趣地低头吃饭去了。
“你要干什么?那是我先看上的!Cao!她叫溪溪吗?她要是叫溪溪我明儿就把她捆到你面前来。”回寝路上,秦松一手抱球一手拿衣,对着梁逾至穷追不舍,破口大骂。
“什么捆不捆的?就不会去主动找人家?”
“你滚一边去!要找也是我找!你有什么资格?”
“随便。”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腔调,大学三年,很少有什么能让这位校草失态失仪,大悲大喜。
人多的地方,八卦新闻、小道消息总是以惊人的速度传播。今夜N大人们知道,有人打破了梁校草的一贯姿态。
这个姑娘,值得深扒。
突飞猛进
凌晨十二点半,沈蘅乖乖跟在梁逾至身后,进了他的家。“洗澡吗?”男人进门后丢书包脱外套,突然转身望着她问。沈蘅抗拒地摇摇头,他笑着说:“一身烤rou味,确定不洗?”
“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过来,我带你去看。”梁逾至朝她伸出手,她微微侧身,拒不合作。男人上前强硬抓起她的手,带她进了主卧。
“你……你要干什么啊!”沈蘅力气小,挣脱不过,被带到衣柜前。梁逾至打开柜门,取出了一叠衣物,色系浅淡,整齐清香。
“这些都是之前你留下的衣服,还有贴身的内衣,都是你自己挑的。”知道沈蘅有点小洁癖,他还特地补充道:“认准你以后,这些衣服我每个星期洗一遍。”
“谢谢。”她细声嗫嚅道。要不是今夜两个饿鬼相约去吃宵夜,在饭桌上说清楚了,她到现在都以为那信是通过某种神奇功能,继而穿越时空才送达到自己手里。
原来是一个鲜活的人,穿越了时空,来到此地,和他同吃同睡同住,几乎一个月。而这个人,却从来不肯亲自与自己见一面。
经过这一晚,她之前对信里内容坚挺不倒的信任,开始摇摇欲坠。
“那去洗澡吧?”男人指了指跟前的浴室。
“外面不还有一间嘛?”
“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外面那间我从来不用,可能会没有热水。”
梁逾至竟不知她会如此倔强,宁洗冷水也不给自己近身可趁之机。现在倒是不用等候洗澡了,梁逾至速战速决,五分钟后从冒着热气的浴室钻了出来。
趁着沈蘅耐冷,还未洗完,他跑去厨房拆了一盒泡面,冲兑了一碗味浓滚烫的汤,寻思着怎么把它打翻在沙发上,才显得自然不做作。
忽然厕所里发出一声闷响,以及伴随着一些洗护品落地的杂乱动静。梁逾至当下心头一沉,不管不顾冲去开门查看。“滚出去!流氓!”
被一声吼退出去的男人,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他真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