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心底闷闷的,他知道辛月明不是故意的,可这样的语气,分明有种赶人走的意思。
“那我明天便带着芊芊回青山。”
辛月明急了,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觉得再不解释清楚,自己都难以忍受这莫名其妙的负疚感,“我是说,你们出来这么久,师父会担心的。”
“我知道。”江水寒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突然变得这么小气,性子会这么难以捉摸,见到辛月明愧疚的神色,他心底一软,下颚紧绷的线条柔和不少,“我让江陵给师父带了信,这段时间,就陪你在燕京转一圈。”说到底,他不过是不想再放手罢了。
“也好。”辛月明见江水寒是真心实意的开心,围绕在心间久久不散开的云雾终于分开,“木兮的祖父过几天大寿,我们一起去见见他老人家吧。”
说到这里,江水寒的脸色僵了下,他看了眼兴高采烈地辛月明,谨慎问道,“你来燕京,是专门为了木兮的祖父大寿?”
“这个。”辛月明想了想,才道,“说是也不能算是。”
“怎么说?”
辛月明道,“我本是想去合欢宗看看热闹,然后再来燕京,帮宋庭川带瓶卧花荫,再顺便给木兮祖父祝个寿,最后见见那位号称智多近妖的齐王殿下。可是那天孟世都偷听我和木兮谈话,他说是因为五大世家的缘故,但我怀疑是萧玉卿查到了线索,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引他们的注意到我身上。”
“萧玉卿故意暴露?”江水寒心中一紧,担忧道,“你做诱饵会不会有事?”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辛月明道,“一开始我不清楚孟世都的身份,不过他是朝廷的人,那很多问题都能解开了。”
“比如朝廷与五大世家的合作,不过是与其中一家的合作。”江水寒沉声道,“还有,二十四桥与朝廷的关系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紧密。”
辛月明一笑,“你怎么都知道?”
江水寒愣了下,低头轻声道,“你的事,我怎么都要关心一下,一些消息也不是多私密的,问问江陵也就知道了。”
“也是。”辛月明点头道,“但我真正担心的是,森罗万象的事情中,朝廷有没有插手。”
“你怀疑。”江水寒凝神道,“九年前也与朝廷有关?”
“目前我只知道二十四桥有掺和进来,但是现在看来,朝廷知不知道这件事,也是个问题。”
江水寒垂眸想了想,缓缓问道,“那你为何要来燕京?”这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问题,现在,终于问出来了。
“为了陪你们啊。”
江水寒猛地抬起头,迎面那张灿烂的笑脸骤然撞入他的视野中,看得他一时恍惚,等反应过来时赶忙移过视线,沉声道,“这么大的人还喜欢油嘴滑舌,怪不得无念公子名满天下。”
江水寒的异色掩藏地太成功,辛月明根本没有发觉,只是苦着脸道,“小寒,人家这么说也就算了。你都这么了解我,怎么也跟着这么调侃我啊。”
“谁说我了解你?”江水寒下意识反驳道,“我们可九年都没见了。”
他这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只是辛月明还无知无觉,嬉笑道,“再多少年未见,我还是你师兄啊。”说着,辛月明故意朝江水寒挑眉道,“难不成,你不承认我这个师兄?”
江水寒愣愣地看着他,直勾勾地眼神看得辛月明心里发虚,忍不住伸出手在江水寒面前晃了晃。江水寒伸手直接抓住辛月明的手,嘴角突然挑起一抹笑容,既像不敢置信的喜悦,又像失而复得的欣慰。
“你说的,你还是我的小师兄。”
“是。”见江水寒没有什么异样,辛月明松了口气,笑道,“那是,师父还没将我扫地出门呢。”
明明是三伏艳阳天,可江芊芊为了给江水寒与辛月明制造机会,偏偏拉着江陵与孟世都跑到大街上闲逛。孟世都一边扯着衣领一边顶着纸扇,热得满头是汗,心里满是后悔,他明明可以找个理由呆在客栈里,怎么就脑袋发热跟着这小丫头跑到大街上闲逛来了。
最苦的是江陵,秉着要照顾好江芊芊的原则,纸伞是他为江芊芊打,扇子是他为江芊芊扇,除了路不用他指。江芊芊一向是闲不住的性子,即便不是为了给江水寒腾空间,也要出门走这一遭。
可三人走了大半个上午,好玩的没玩到多少不说,倒是热的满头大汗。江陵整个人好像从水缸里拎出来一样,孟世都更不用说,哪怕再不受宠,他也是孟家人,平常只会呆在凉爽的屋内,根本不可能像此刻一般在外闲逛,尤其是在大太阳下闲逛。
走到燕京有名的摘星阁,孟世都再也走不动路,喘着粗气忍不住跟江芊芊抱怨道,“大小姐,咱们可以休息会吗?再走腿都要断了。”
江芊芊擦去额头的汗水,点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今天午饭你请客。”
这有什么必要关联吗?孟世都无法理解江芊芊的思路,也懒得去想,还是先进去喝口茶水消消暑再说。只是他没想到,可能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