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头疼的样子,众人都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议完事已经错过午膳的时辰,天顺帝留了他们在宫中用饭,便让他们回去了。
倒是贺林轩告退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天顺帝也是七窍玲珑的人,当下便出声道:“林轩可是有话要说?”
贺林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是有些事,想私底下求陛下帮忙。不知陛下能否给我一点时间?”
天顺帝颇感意外,什么事却是连秦张两家人和何谚都不能听的?
何谚却笑了,对皇帝拱拱手说:“陛下,林轩求人办事一向坦荡,没想到还有他说不出口的。看来所求甚大啊!哈哈,下官这便告退了,您可千万不要被他吓着。”
其他人都很好奇,不过贺林轩有言在先,他们也不会没眼色地留下旁听,纷纷请辞离开。
天顺帝带着人移步正殿。
在案几前席地而坐,他笑道:“现下没有外人了,贺大人可以说了吧?”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守卫森严的正阳宫正殿,更安全的密谈地点了。
此时,除了老太监侍立在屏风外,殿中服侍的下人已经清场,可见天顺帝诚意十足。
贺林轩坐直了身体,对皇帝行了一礼,道:“微臣先求一个恩典,倘若待会儿有得罪之处,万望陛下海涵。”
“这么不干脆可不是林轩你的作风。”
见他这幅做派,天顺帝对他要说的话越来越好奇了,含笑道:“行,朕准了,你尽管说。”
他还就不信贺林轩说的话能吓到他。
但事实上,贺林轩一开口就让他大吃一惊!
贺林轩说:“微臣斗胆,想请陛下回忆一下,从前对勉之可有过密之举?”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
一瞬的惊愕之后, 天顺帝立即稳住心神。
收起不自觉变得凌厉的气势,他问道:“林轩, 你何出此问?可是有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贺林轩装作没有发现他表情的不自然,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天顺帝:“……”
稍一琢磨,天顺帝就明白了他话中所指,不由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用文——你的夫郎离间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
“陛下, 这不是他们想不想的问题。”
不知在私下里斟酌过多久,贺林轩说起此事,神色平静。
他道:“不管陛下信不信,我可以坦白地说, 功名利禄皆非我所求。如果说, 在这世界上我贺林轩有什么输不起的,就只有勉之和诺儿了。谁都知道蛇打七寸的道理, 就算不是现在,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在这上面动脑筋。”
顿了一下,贺林轩笑着说:“有陛下护着, 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勉之和诺儿的安危尚有保障。在此情况下,感情,是唯一的突破口。”
“素闻安平侯此人足智多谋,老jian巨猾。
这次安平世子在我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别人或许还没把我这个仗势欺人、做事不顾后果的无赖放在眼里。但若安平侯不负盛名, 就一定不会掉以轻心。
换作我是他,一定会在这烦人Jing还没真正站稳脚跟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我想,他不会沉默太久的。”
他这一番以己度人,天顺帝听了也是啼笑皆非。
叹笑一声,他问道:“那,林轩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用你夫郎与……朕,来对付你呢?”
“安平侯自诩斐斐君子,对付人一向喜欢兵不血刃,攻心为上。不怕陛下笑话,这样的人我太熟悉了。”
贺林轩不疾不徐地说:“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
天顺帝差点笑出来,“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贺林轩摇头道:“人贵自知。比起安平侯,我不遑多让,只不过比他看得开些。至少,我从不对人说我是君子,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哈哈,竟也有你说别人不要脸的时候!”
天顺帝实在忍不住了。
就连站在屏风外的老太监也抬手用袖子挡了挡自己的脸。
之前贺林轩开口的时候,他真是吓得眼皮都跳了一跳,提起十二分小心,就怕里头吵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贺大人三言两语连消带打,就让那根绷紧到一碰就会裂开的弦松软了。
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恐怕,这会儿陛下的心里比他更复杂吧。
正如他所想,天顺帝现在真的是百感交集,叹息说:“就算安平侯工于心计,你又为什么会觉得……林轩,你还是没有回答朕的问题。”
贺林轩见他放下心防,便给他倒了一杯茶,切入正题道:“很简单,因为这件事顺理成章。”
天顺帝未解其意,贺林轩解释道:“陛下,您是先帝唯一的嫡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