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停下,便有一声着急的喊声传来。
众人听得浑身一震,回头看,来人竟是兴武伯府的老夫郎!
李文武的脸色一变。
张河的脸色也霎时变得非常难看,被李文武拉住手拦着不许当着老人家的面抽人,还是愤愤道:“无耻!”
他怎么也没想到,兴武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竟然躲在哥儿身后,把年迈的老父推出来打前锋!
他就不怕老人家吓出个好歹?
到时候这官司就算算在乐安侯府头上,让他们不好过,他自己就能安心么!
“我的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跟在老夫郎身后的,却不正是醉汉——兴武伯府长房二郎的生父。看到猪头脸一样的儿子,一瞬的惊愕之后,他脸上的哭意顿时真了十成。
兴武伯夫郎快走一步,想起什么,又回头扶住自己的公爹,哭道:“阿爹,您看二郎被打成什么模样了。乐安侯,你欺人太甚!”
“什么?”
老夫郎一惊,看见地上哭嚎不止的人,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指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孙儿他,他?”
见状,大家都怕老人家一时心急抽过去。
张河正不知所措,却听贺林轩出声道:“老人家,您认错人了。”
他已经从诺儿口中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却是这个醉汉先用石子惹火了老黑,后来又借老黑的瘸腿取笑李文武,这才让张河动了真怒。
虽然他们占着理,但张河下手太重,反而显得过错更大一些。
贺林轩立刻就想明白来者不善。
他把诺儿递给李文斌,大步上前,握住老夫郎的另一只手,笑着说:“您再仔细瞧瞧,您的孙儿长的是这副模样么?”
“这……”
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眯着眼睛看了一阵也看不分明。
兴武伯夫郎原以为他们会把错处推到儿子头上,已经做足了应对的准备,怎么也没想到贺林轩竟然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
“你胡说,他明明就是我儿——”
没等他说完,贺林轩抬手一个手刀直接打昏了他。
“夫郎!!”
跟来的小厮尖叫一声,扑上来扶住软倒的兴武伯夫郎,“你想干什么!”
他们惊恐地看着贺林轩,贺林轩给王山使了一个眼色,和同样吓了一跳的老夫郎说道:“老人家莫怕。想是今日天气炎热,他热昏倒了。我这便着人请大夫,您也随我们到府上小坐片刻吧。”
“昏倒了?”
场面混乱,只有贺林轩说话不徐不疾的,让人听得分明,很有说服力。
吴老夫郎虽一脸疑惑,但在贺林轩扶他进府的时候也没拒绝。
只是牵挂着据说出事了的孙子,急忙忙地拉着贺林轩问道:“那我孙儿呢?我的乖孙他在哪儿?”
贺林轩:“您不要着急,我这就派人帮您找。”
“好,好!我的孙儿,你要快些找他来!”
面对老人家的嘱托,贺林轩笑容不变,满口答应。
“阿祖,阿爹,救我!”
吴二郎见状再顾不上喊疼,大叫起来。
得了吩咐,正找人拿麻袋把兴武伯府的随从套上的王山快步过来,一把卸了他的下巴,接着用麻袋第一个把他套上了。
不说别人,便是李文斌他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贺林轩已经迎着吴老夫郎进了府。
随行而来的人一个个都被捂了嘴,另有两名家奴拖着昏迷的吴大夫郎跟在后头。
——这情形看着,侯府仿佛变成了土匪窝。
而贺林轩就是那个土匪头子,还是读过书,会忽悠人的那种!
张河咽了咽口水,看着温声安抚住吴老夫郎的贺林轩,凑到李文斌身边,低声道:“林轩这是要做什么?”
李文斌也不明所以,忙跟上去看情况。
片刻后,兴武伯府。
“伯爷,不好,不好了!”
管家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二、二郎君被人丢到府门前,还、还有,哎,你来说!”
他指着身后一人,那人正是随着吴老夫郎去乐安侯府讨公道的一名随从。
此时那人面无人色,双股站站道:“伯、伯爷,夫郎被乐安侯府的人打晕了。还有老夫郎,都被挟持进了侯府!”
“你说什么!”
兴武伯脸色骤变,拍桌道:“岂有此理!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意欲何为!”
另一厢,乐安侯府。
王山在厅堂前行了一礼,贺林轩心领神会,对吴老夫郎道:“老人家,您别担心,您孙儿已经找到了,说是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那便好,那便好,阿弥陀佛。”
吴老夫郎松了一口气,撑着扶手要起来,道:“我要回家去瞧瞧,瞧瞧我的乖孙儿。”
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