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周先生的朋友家里举办。这位朋友姓白,好西洋文化,每年都要在圣诞举办宴会,还要放烟花,请熟识的朋友过来喝酒做客,好不热闹。
周岭带着陈语白磨磨蹭蹭到的时候,宴会刚开始。白先生和白太太携千金在门口迎客,见周岭笑开了花:“周岭好久没来了!快快,让小白带你们进去,喝点酒暖暖身子!”就把白小姐往周岭身边推。
周岭护着陈语白礼貌地笑笑,不着痕迹地退了一点。
白小姐热情,与周岭滔滔不绝地讲去非洲做义工的经历。陈语白觉得无聊,偷偷拽周岭的袖子,小声说:“我去找蒋凡玩。”
他刚进门就看见蒋凡跟一群狐朋狗友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北市的世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总容易碰到熟人。
蒋凡给陈语白在自己身边挪了个座儿,问陈语白吃什么。陈语白心情低落,没什么胃口,蒋凡就给陈语白取了些水果来。
蒋凡低声问陈语白:“周岭哥没把你怎么样吧?”
陈语白脸唰的红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啊?啊?”脑子里全是周岭吻他的样子。
蒋凡说:“那天你不是喝醉了吗!我给周岭哥打电话,他脸色黑的吓人,我以为他回家要揍你!”
陈语白这才明白:“哦……没怎么样。”
蒋凡这才放心,絮絮叨叨地讲那天陈语白喝的怎么醉、周岭有多凶、他最后一个人回家有多可怜……等等。
陈语白打断他,企图转移话题:“你和校花怎么样了?”
校花就是蒋凡心仪的女孩,说到这蒋凡开始眉飞色舞:“嗨!进展太顺利了,要不是今晚我爸非要我来,哥今晚就不再是处男了!!”
说到这蒋凡又四处张望,看坐在一起的朋友们都没注意他们这边,才小声说:“哥是处男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蒋凡也算是这群二代中的一股清流。别的公子哥十几岁开始泡吧玩车,长大了又搞酒池rou林,从物质到Jing神样样都走在时代的前沿;蒋凡不知道缺了哪根筋,高中时候认真学习,别人叫他出去玩他严词拒绝:“不行,我五三没做完。”久而久之,别人鬼混也都不叫他。上大学后蒋凡读计算机,醉心于研究搭建神经网络和人工智能的深度学习,基本和二代的圈子说了再见。不过也正是这样,周岭才允许陈语白跟蒋凡成为好友。蒋凡跟陈语白天天混在一起,讨论“p范数的凹凸性证明及其在支持向量机中的应用”,谁听了都觉得这俩人走火入魔,猫嫌狗不爱。
陈语白睁大了眼睛:“这么快!”
蒋凡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这快什么呀,我都追她仨月了!”又挑眉说:“哥东西全买好了。”
陈语白疑惑:“什么东西?”
蒋凡说:“安全套和润滑剂呀!就在我车上呢!”
陈语白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宴宾主尽欢,放烟花的时候白先生请客人们都到院子去,虽然冷写,但烟花看起来更漂亮。陈语白四处寻找周岭的身影,发现他又被几个老头留下说话,只好和蒋凡去了院子。
白先生花了大价钱请人设计烟花,花火绽放在天上的时候确实美不胜收,金色银色的,像碎钻洒满了天鹅绒。人群中有人鼓掌,有人欢呼。
陈语白抬头看天,突然肩膀一沉。他回过头,发现是周岭给他披上了大衣。是周岭的大衣,对陈语白来说太长了,下摆几乎拖到了地方。周岭给他捂了捂领口,说:“穿上,别着凉。”
陈语白看了一会儿周岭,又看了一眼天上的烟花,觉得这烟花放得再多再漂亮,哪里有周岭的眼睛好看?周岭像是美杜莎,凡人陈语白看了他的眼睛一眼,就要化作石像,只会一动不动了。
他偷偷用手去牵周岭的食指,刚一搭上,周岭就捉住他的手腕,紧紧握住陈语白有些冰的手。温暖从陈语白的指尖传来,一直传递到了陈语白跳得急促的心脏。他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膛,好怕下一秒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扑进周岭的怀中。
第二天周岭又要正常去公司上班。好在蔡阿姨回来了,有人给陈语白做早餐。
陈语白吃完早餐就出门了,跟蔡阿姨说要去趟便利店,很快回来,也没让王叔送。
他骑着单车一路下坡,心情雀跃。便利店离家里不愿,他推开便利店的门,便利店门口“欢迎光临”的自动语音吓了他一跳。
陈语白在花花绿绿的生活用品中找到了避孕套。可避孕套的种类太多了,他不知道怎么挑,又耻于在货架前一个一个搜,就挑了一个盒子小、相对比较贵的。
他又去找润滑剂,找了半天没找到。店员在旁边问他需要帮忙吗?他支支吾吾的说想找润滑剂,店员指给他:“要什么味道的?”
还、还有味道的呀……
最后陈语白选了一支橙子味的润滑剂,结完账把东西塞到书包深处,骑着车匆匆回家了。
他又在网上搜索资料,搜“如何做爱”,搜出来一堆壮阳广告,又搜“如何和男朋友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