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对她说:“吃饭吧,要是饿着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声音冷淡,似乎对于她的存在并不好奇,更不想了解。
“等一下!”泠伊人叫住了她。
年轻女子转过身,带着几丝愠怒,极不情愿嘟着嘴:“有什么事?你该不会觉得饭菜里有毒吧?我们这又不是拍电视剧,谁有那个心思对付你!”
泠伊人朝她走近,拿起筷子在饭菜上翻了翻,随手一掷,将筷子扔进了垃圾篮里,“你想多了,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何况你这里伙食这么差,看着都没有吃的欲望。”
重重哼了一声,年轻女子不甘地跺了跺脚,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死死瞪着泠伊人:“爱吃不吃,我才不管你,你不过是皮相好罢了,不出几天她就腻了。”
泠伊人抓住她口中的那个“她”不松口:“把我抓过来的是林一方吧?”往餐桌上一挨,半个屁股抵在餐桌上,“我还想我这是得罪了谁呢,呵!”
女子不屑地别过脸,不置可否,“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先前的生日宴你可是让她好等,她那个人,得不到的就要抢,抢不到的就毁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得不到的就要抢,抢不到的就要毁了?泠伊人在心里冷哼一声,她要的起毁得动吗?!
方绮绿心力交瘁,汤博古的话犹在耳边,使得她止不住的落泪,如果不是她催促着她去买冰淇淋,如果自己跟她在一起,至少现在还能跟她在一块,就算是死也有勇气。
汤博古和犹豫找到方绮绿的时候,看到她像一缕游魂一样站在路边,见到他们时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低声嘤嘤哭泣,直到上了车,才开口说道:“她不见了...”反反复复,都是那三个字,好像是自己心爱的宝贝因自己的失误丢失了,心里满满都是愧疚和心痛。
三个人没有再休息,汤博古利用自己以前积下的人脉,终于在早上九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泠伊人是被林一方带走的。
方绮绿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林一方将泠伊人带走的,那伊人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心里还是坠了块巨石,林一方对于泠伊人的迷恋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打从上次泠伊人失约生日宴,林一方就没有再出现,或许就是为这一次绑架筹谋。
“我知道伊人是什么性子,如果硬碰硬,她一个女孩子估计占不了什么好处。”方绮绿将她的忧虑说了出来。
汤博古笑了笑:“可人家林一方也是女的呀!”话一说出口就遭来犹豫的一记眼刀: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
方绮绿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早上知道伊人是被谁带走的以后,汤博古面带难色地告诉她:“我在道上混过,可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正是林家,她们家是靠军火生意起家的,家底丰厚,林一方又是独女,林家的人自然对她宠爱有加,单说她喜欢女人这一点,她家人是知道的,只是管不着,而她又是个笑面虎,本事不大,可心里盘算的东西多,早几年为了和一个女人和澳门一个富商的孙子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她抱得美人归,可玩了一个多月又腻了,混久了,她得罪的人也不少,可寻仇的却不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你想想就知道...”
方绮绿脑子轰的一下,像是一栋高楼轰然坍塌一般,只是睁圆了眼睛,愣愣地问:“那伊人是不是回不来了...”
汤博古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皱紧了眉头:“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泠伊人没有动桌上的饭菜,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心里第一反应是方绮绿是否安全,从年轻女子的语气中,她可以准确地判断,林一方只把她带了过来,而方绮绿,那个女人肯定很害怕很伤心吧,一想到这里,泠伊人就觉得心抽痛起来。
到了晚上,晚饭是林一方亲自送上来的,开口第一句就是为自己的强盗行为洗白:上次生日宴你没来,我太想你了,就请你过来做客几天。”
泠伊人冷笑:“做客?你见过有人到监狱里做客的?”
林一方朝她笑笑,自顾自将饭菜摆好,三菜一汤,两碗饭,两双筷子,齐齐摆在桌上,乍看像是清明祭奠先祖的阵仗,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是没伤害你的方老师吗?”
心中一紧,泠伊人狠狠瞪着她:“你还想伤害她,你配么?”走到餐桌旁,指尖餐布下一挑,桌上所有的物品悉数落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林一方,你倒是挺会蹬鼻子上眼,你说你喜欢我,说想和我过平淡日子,可你有想过,你配么?”最后三个字她是咬牙说出来的,每发一个字节的音仿佛牙齿尖利划过刀剑,字字诛心。
站在她对面的人先是微微一皱眉,继而是击掌轻笑,像是看待自己怀里紧紧拥护的宝贝一样,眼神中带着满满的宠溺:“你要怎么说随你,我配不配的上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早做了打算,只有你亲口答应和我在一起,我才会还你自由,否则,连你那方老师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证。”
落了一地的饭菜始终没有人进来收拾,林一方也没有再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