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来看,无论他发起怎样的进攻,对方甚至不用还手,便可以隔绝致命伤的侵袭,依旧保持着存活状态。
或许会受伤,但永远不会达到致死程度。
由于时间的限制,他并不能知晓后续的情况,所以等同于先知一样的异能力就此丧失了效用。
——就算异能力的种类繁多,也没有一种是赋予人类「不死」的能力……所以说,果然是神迹吗。
“没错,就是‘神迹’哟~”
仿佛拥有读心术一般,对方Jing准点破了他脑内浮现的文字,并且进一步地解读道:“哪怕有吸血鬼一类的,名义上的不死族存在,实际却仍可以靠着某种手段来杀死呢。而我,是彻彻底底的「不死」哦。”
睁眼说瞎话的粉发少年流露出病态的笑容。
既然「书」为他设定时限,标记了具体的死亡日期,反过来推导的话,便是「在那日来临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绝对安全的」。
稍微利用一下天道的漏洞应该不算犯规吧?
对于别人来说是无可挽回的颓势,该为此慌张崩溃,如同无头的苍蝇似的,一边乱转一边绝望等待死亡的降临,然而到了他的手中,却是可以利用起来的牌面。
所谓物极必反,触底反弹,大约就是这道理吧。
运势也是一样的。
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狂赌徒啊。
与内里被仇恨和不满以及憎恶所掏空的男人不同,他的眼神要炙热得多,像是火山中翻滚的岩浆,流淌着粘稠的、平衡于极亮与极暗之间的物质,令人万分地心惊。
“为了打破这样的命运,我必须得到它。”
他单手撑住脸颊,仿佛卖萌一样歪着头,另外一只手掌捂住白皙的腕间,触碰着烙印般落入皮肤上的数字标示,口中则轻巧地邀请道:“那么,您愿意成为我的共犯吗,纪德先生?”
一致的利益是拴牢合作双方的枷锁。
在未曾完成目标之前,他们没有背叛彼此的必要。
被呼唤着名字的男人首次改变了表情,好似从未笑过一般,僵硬地弯起了唇角。
但不可否认,那的确是张尽力柔和自身锋利气场的笑脸,甚至连声音都跟着放轻,犹如梦呓般低低喃语着:“你在渴求着死亡吗?”
“如果说这是解脱的办法……”
玩着文字游戏的小骗子笑容甜美,任由微风掀起长发的尾端,为自己增添着柔弱无害的假象。如果他再穿上白色的连衣裙,简直就像是身着白无垢的新娘或者从天降落的天使,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圣洁的光辉一样。
接着,他又说出了蛊惑人心的答案:“我愿意哦。”
——这就是您渴望的事物吧,纪德先生?真是个好懂的男人。
得到认可后,安德烈·纪德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样,庄严到令人畏惧的程度,不过眉宇之间的褶皱略微放松了一些,不再是杀气满满的感觉。
“你说的东西在哪里?”
他的语气不可避免地发硬,带着指挥官经常下达命令的通病,无论说什么都像是不可更改的口号,毫无婉转可言,“它的大概样子和方位或者保管人的姓名之类的,把你知道的东西通通交代一下。”
“放心,我会带你去找它的,但是不能说太多哦。因为——”
他面前的“少女”竖起一根手指,做出“嘘”的手势,轻轻压住了自己的唇瓣。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的身体忽然如临大敌一般绷紧,尤其是瞳孔的部分,几乎收缩成小小的、不停震颤的黑点,看起来格外惊惧。
没人能知道他的异能力又窥视到了何等可怕的未来。
总之,等他勉强控制住面部不自觉轻轻抽动的神经时,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似的,额间更是浮着层浅浅的水痕,打shi了鬓角的银发。
基本不用人再去叮嘱太多,他自己就懂得了什么叫讳莫如深。
不能问、不能听、不能说,所有关于「那样」东西的信息都是天大的机密。
栗原涉同样是踩着警戒线的边缘反复试探,每个字眼都拿捏得相当Jing准,绝不会越过雷池,引来跟上次相同的“惩罚”。
不能让他立刻就死,不代表没办法折磨人嘛。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书」,竟然故意折腾他,就像是猫玩弄着到手的老鼠一样,以见他战战兢兢为乐趣?
既然如此,他必须得反杀过去,才不枉此行啊。
满腹黑水的小恶魔掀开唇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白牙,又慢悠悠地道:“纪德先生的异能力真的很好用呀,希望您能将它用在等下的战斗中呢。”
银发男人下意识抹掉额角的虚汗,没有作声。
如果说他最初的信服度仅有20%,随着谈话的进行,俨然快要达到百分百了,连带着对合作者的智商亦开始信任起来。
能够通过脚印找到他们的行踪,本就是不小的能耐。至于有关他的资料,更是隐藏得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