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是她懒懒的声音,听了许久,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可是她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于是,开着汪洋新买给我的车去她家。
她家的钥匙,我还放在自己的包里,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正好开进去,客厅里没有开灯。洗手间里,流水的声音响彻空荡的客厅。循声而去,我看见Ran赤身坐在水龙头下,冰凉的水穿过她的头顶流遍全身。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她,我上前把她拖回房间,用毛巾替她擦干,给她穿上干净的衣服。
她在迷糊间,望着我说:太热,让我好好地凉快。
我不理她,这样一个疯了的人,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穿好衣服,拖她上车,然后送去医院。医生说只是“发烧”。于是,把她交给医生管理——打点滴,住院,请护理照顾她。
在我走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说: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
这样骄傲的人,把最脆弱的一面袒露在我面前,是不是说明她的灵魂已经彻底向我投降?可是我还是扒开她的手指,我说过我只是灰烬,不可能对任何人有温度。我还是说:对不起,我要筹备我的婚礼。
对不起,Ran,我不想再去爱任何人,也不想再去利用任何人对我的爱,来为自己疗伤。因为我怕辜负你。
第二十五章 绝望的旅行
就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我依然没有对新娘这个角色有任何的幻想。
汪洋,带着一大堆的礼品拿来让我试。我只是随意地翻看几页,然后搁在一边。我喜欢走到阳台上,吹吹凉风。甚至,我不喜欢他跟过来。
他远远地看着我,长长地叹息。我假装没有听见,依然只是呷一小口茶,然后等待他的自动退场。
那天若曦也在。他走到阳台上,对我说:一辈子就做一次新娘,你要慎重才行。
我没有理他,我只是在想他告诉我的事情。梁卿卿怀孕了。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满脸幸福的笑容。听到这,我还是忍不住想象她大腹便便的样子。一想到这,我就想笑。她的生命中将出现另一个主角。我想她会随着这个小生命地降临而幸福的。
若初!若初!若初!
我回头,看见若曦恼怒的样子,可是我的嘴角还挂着对梁卿卿的温暖。对不起,我只是没法把这温情分给别人一点点,哪怕你即将是我的先生。我看着汪洋愤然地离开,依然转身。回忆和期盼都是美好的事。在回忆和期盼里,我还可以摸到自己热切的胸膛。汪洋,你应该知足。我把我的一生给了你,难道还不许我祝福我曾经那么爱着的人吗?
让他走吧。我说。
你爱他吗?若曦问。
我沉默,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既不想让你们失望,也不想让自己撒谎。
若曦上前,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
不追问,就是理解了。所以,感谢你,若曦。
若曦很深地看我一眼,然后说:妹妹!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我。他伸手握住我的肩,说:哥哥希望你能幸福。女人嫁一个男人,未必要看他有多优秀。他的优秀与你无关,而应看他能给你多少他的优秀。明白吗?当你发现他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的时候,那么就选择后退。
这是一个男人对我的忠告。一个男人不再对你好的时候,就说明已经不再爱。我们可以不在乎嫁的人是不是自己最爱的,但至少会在意他对自己的是不是真心。
我点点头。若曦说:我要连夜回家去。离家那么多年,应该回家多陪陪爸爸妈妈。
我问:不是情场失意了吧?
他走到阳台上,沉默了许久,说:如果我的付出换不来她的真心,我就狠心离去。我想我会有我的爱情。是吗?
他转头,温情地微笑。那么美好的男子,原来也会被爱情所伤。原来爱情真的与优秀无关。
若曦走的时候,留给我最后一句话:所以,不要让他等得太久,如果你确定他是你一辈子要依靠的男人。
于是,第二天,我主动打电话给汪洋,约他一起去看婚纱。
汪洋看上去,疲惫但是兴奋。我看见他微笑的眼角,已经折满皱纹。汪洋,36岁的男人,是沧桑还是苍老?我伸手,去抚他的眼角。他握住我的手,看着我。我朝他莞尔一笑。
梁卿卿,我想我的确该去爱别人了。
试穿婚纱,看着镜子里这个苍白的女子和身边这个沧桑的男子,我突然问:我会是最后一个吗?
他大笑,说:这么久以来,这是你最可爱的一次。
我也笑,不再追问。是不是一点都不像情侣?若是情侣,必然撒娇再问:到底是还是不是?可是,我没有。而他却像电视里的那些男子,那么深情地握住我的手,说:你会是我最后的女人。
我以为我会感到幸福。可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闪出这样一个句子:你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一切才搞定,就接到电话,是RAN。
匆忙地离开汪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