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chaoshi……
我感动了,为这个男人。可是感动不是爱情。
还有Ran,我其实应该感谢她教了我那么多。因此,我要送她一件我今夜挑给她的衣服。我要打电话给她,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13个未接电话。翻开一看,都是Ran。
回拨,很久才有人接。
是Ran。她说:睡了么?
我说:没有。买了裙子,在试。
她说:我也想试。
我沉默。她说:来开门。
电话还在手里,打开门,她已经在眼前。
昏暗的楼道,她疲惫的笑,我看着突然心疼。
领她坐到阳台上,给她泡一杯茶。她只是沉默,然后看着我做好一切。她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在烟雾的吞吐间思索。
这几天,我失眠了……她说。
我拔了她的烟,说:那还抽烟?
那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会失眠?你害怕我给你的理由和你有关系?她问。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看穿了我的一切,我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么?
失眠与你无关。认识你以前,我就常常失眠。你住进我家的那一个月,是我睡眠最好的一个月。现在,很怀念……
我浅浅地笑,双手磨搓我的裙子,然后抬头说:看见我的房间了么?是汪洋特地为我布置的。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为我这样默默地做过,一个是梁卿卿,一个是汪洋。我想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
是的。Ran,无论你爱与不爱我,我都要很清楚地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了。因为你是那么了解我的缺点——被动,你想主动地靠近么?对不起,Ran,对不起,我只爱梁卿卿。
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然后抿抿嘴,说:我可以喝些酒么?
对不起,我自那次病后,就丢了所有的酒。戒烟,戒酒,戒去女人!我坚定地说,第一次那么明确地拒绝一个人。
OK。我这就去酒吧。她起身,径直走。是威胁我么?我该怎么做?即使作为朋友,我也不希望她出任何的事。可是,我的手却没有伸出去拉住她。
她走到门口又折回,走到我面前,把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说:我想你以后再也不会把钱塞进我的垫子下面了,是吗?
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说:是我不好。说好不谈情。对不起,再见。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我听见她的脚步声,那么匆匆地逃离。我听见她汽车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消逝在夜色之中……
我只能对着眼前的黑,说:对不起,Ran。今天失眠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对不起,Ran,是你教会我决绝,我却拿她来对付你。对不起!
参加汪洋家的晚宴前,我被汪洋带到了他朋友的一个影楼里,特地请了造型师帮助设计一切行头。
汪洋说:我们家人喜欢书香门第出生的女孩,你正好有书香气质。外形上还要装扮下。
足足从下午三点弄到六点,站到镜子面前看自己。
造型师介绍:白色主体的晚礼服和黑色天鹅绒质地拎包搭配,黑白的经典对比突出高贵简约情调,也更彰显您清秀典雅的气质。
汪洋满意地点头。
到他家,尚未进门。他母亲已经站在门口,是迎接我还是审核我?我看见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她朝她的儿子微微地一闭眼,是不是表示暂且过了第一关?进了门,迎面走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据汪洋介绍是他的舅父。他给我出的难题,是跳一支最简单的双人舞。
他高我一头,我正眼前看,可以闻到他粗重的鼻息,满是雪茄的味道,令人不堪忍受。他却还要与我对话。
他说:曾小姐,舞跳得不错。不晓得还会跳其他什么舞?
我忍着他满身的雪茄味,说:还会拉丁。
是热舞哦。他打趣,说:经常跳么?
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们恨不得是我能跳《天鹅湖》,恨不得我还会钢琴、会拉小提琴。可是,我很想告诉他,我会跳贴身舞,我会跳钢管舞。下次,我要去酒吧找份工作。但是,还是忍住,只说:我准备去找份工作,是教小朋友跳拉丁。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个字。
第三道门打开,看到一个酷似汪洋的老头,我想一定是他的父亲。他见我,就温和地笑。
他说:嫁到汪家,总要有许多的付出,可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和纯粹。你做好准备了么?
汪伯父,我很宿命。我说:我遇到了他,就这样简单。
他还是慈祥地笑,然后问:汪洋,是我们家的单传。他被长辈们宠坏了,因此我们所有的人,都希望他可以找一个能照顾好他的女人。
我想这是汪洋今天为什么要把我打扮得这样成熟的原因。汪家要找的是一个可以辅佐汪洋的女子。而我,显然合不了老头子的要求。
可是老头子却偏偏要说:他总有许多的不足,你愿意嫁给一个所谓的太子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