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是太过于好了些,只看到因为自己不能选择的出身而身陷泥潭者有多悲惨,却忽略了人心脏起来能有多脏。
十四五岁都能结婚生子,三十而立都能三代同堂了。
以如今律法之宽、且日后纵使变法、在相关问题上恐还要更宽,都要罪至罚没家人为奴的,该是何等天怒人怨之辈?
要是轻易叫他们转眼不过一二十年,又能通过科举改换门庭……
这犯罪的代价也太低了。”
“漫说阿久,就是我,一时半会儿的,原也想不到这处
——谁叫那几家人恰好提醒得那般及时呢?”
宫九对着傅宗书一叹、再叹,
“少不得也只得辛苦傅卿,就此意思拟一份旨意——
推行下去的时候,少不得也要再仔细解释一番:
莫要叫那等不过是遭了无良拐子、彼此家长祸害的可怜人之后,也给一竿子打得不求上进了;
就是那等祖上确实最有应得的,也要依照各家祖上罪责不等、后人立功情况不同,各有处置才好。”
“毕竟这一道圣旨,并不在于推翻之前阿久施行的仁政,不过是分类分级分情况处理,宽仁之余,也要稍微慰藉受害者亡灵,不叫宽仁太过、反成流毒罢了。”
宫九这话是在大朝上说的,因此说得宛转隐晦许多,混不似只私底下召见傅宗书时一般,毫无顾忌地吐槽诸如仁宗待孙沔故事一般,赤裸裸地点明白宽仁过度成了毒的都有哪些谁谁谁。
傅宗书当然也是心领神会的。
就如他不会提醒宫九,宰辅干的从不是为皇帝拟旨的活计,以及这大朝之上、名正言顺该干这活的不只十指之数一般。
傅宗书一旦心甘情愿,
他就能既是最会体贴上意的下属、也是最能干活的多面手。
当然,诸葛小花一有了足够的发挥余地,倒也不虞多让。
——就连周圆妥帖上头,这两位都很能一拼高下。
诸葛太傅才站出来,为他在奉旨推广原先宽待贱籍之后的仁政上,一方面想得太多、一方面又做得不够而请罪;
傅宰辅就直接抢了他的话头,直说他宰辅天下、不能及时发现诸葛太傅所拟旨意的不足、又不能充分推广皇帝的仁慈爱民之意,也是大过。
诸葛太傅才提起原先役、吏等已有职司之人若有心上进,是否也能科举改换门庭;
傅宰辅就说起原太祖时对“工商、杂类人内有奇才异行、卓然不群者,亦许解送”的进一步放宽……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位的匹配度也是相当高的了。
嗯,最后一句话只是随口说说,咱不吃花书也不吃书花哈
另:31日停更一天,为了攒够4月初连续五日的万日更……
而且四月一日,莫莫也需要修整一下心情……
唉!自从那一年之后,四月一日再也没有愚人的心情和被愚的耐心了,哭唧唧
第一百一十章
太白山乃是秦岭的最高峰, 摩云插天, 冰雪不消, 像一个亘古的巨人,顶天立地, 皓首做立于天地间。
寂天寞地,而且还惊天动地的寂寞着。
铁手等人一进入武功县、遥见太白山的第一感觉,几乎皆如是。
——之所以是“几乎”,当然是因为不包括双九。
对于在珠穆朗玛最高处浪过,
更仗着向晓久那只简直能气哭妙手朱停的飞鸢从珠穆朗玛的最高处起飞、飞过云深不知处的双九而言,
别说区区一个太白山, 珠穆朗玛都已然若等闲了。
双九早就不只一次飞上天、只恨飞不够高还不能和太阳肩比肩。
对于他们来说,大宋如今的疆域, 委实太小了点。
双九来到这个大宋已经三年有余了。
当年初来乍到时候,向晓久拿出来的良种都已经育了好几茬儿,
在诸葛太傅和傅宰辅的联手之下,北至大名、南至江陵,良种试点可谓遍地开花。
就是那土法水泥,也果然没有辜负倪御史这些年对安王殿下的各种明里吹捧、暗里维护,在修路、筑堤上的用处都好极了。
哪怕河东、河西等地,每每因周边邻居在黄河上游的肆意妄为而洪涝连连,自前年起, 也没再听说有什么大灾出现。
至于政务大局上也颇有进展, 譬如:
随着士兵、捕快等军警职务的社会地位提升, 冗兵的问题也基本解决——
这其中有向晓久的嘴炮与脑洞之功,
宫九年少时和他那倒霉堂兄研究宋史的经历也是功不可没。
又有,大范围变法虽仍在酝酿中,吏治大整顿暂时还未施为,不少眼聪目明也知机的却已都该收手的收了手、该扫尾的也扫了尾,乍一看竟有几分海晏河清的味道了。
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少,粮仓也丰了,兵器也足了,双九就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