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武功特色、门派特色,
却都是一样的强调心性与耐性。
唐铁萧在暗器的使用上比较一般,可他的武器飞铊、伞刃也不缺需要极致的冷静去判断时机才不至于误伤己身的巧妙机关。
他或许干不来唐失惊的活,却也同样不缺乏耐心与忍性。
埋葬了唐林之后在迷雾之中艰难前行的二十余年,更是在他脸上封了一层厚厚的石蜡。
——因冷血和唐铁萧提起安王故事时再无第三人,郭秋锋不明所以之下,这一路行来,虽不至于虐待囚犯,却少不得多几分有意无意的捉弄,却始终未曾破开的石蜡。
——唐铁萧与“唐林”重逢以来,无论是欢喜遗憾或者别的什么,最多都不过从目光之中隐约透露几分,始终不曾破开的石蜡。
——这会子却裂得十分彻底。
吃惊、强作镇定、无法抑制的惊讶、继续强作镇定、而后难以掩饰的震惊,
还有之后完全无法抑制的彷徨、绝望、痛苦……
中间甚至有奋力挣扎却始终挣不开的欢愉、欢愉之中又夹杂了屈辱?
唐铁萧的面部表情实在太过丰富。
向晓久十分感慨:“川剧变脸,也不外如是了。”
又好奇:“你到底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黄粱梦?”
宫九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难为他把你我之间想得那般复杂,我少不得要赏他哥‘应有皆有’了——
自他出生起,约莫到他五代孙之后吧?”
宫九的算术,嗯,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吧,
靖康之变到明朝初年的二百多年间,要怎样叫人绝望的繁育效率才只得五代孙,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反正只看宫九在唐铁萧可巧格外复杂的表情时,特意冲向晓久暧昧至极的眨眼放电 掌心挠套餐,以及眨眼放电之后的遗憾神色,
向晓久也能猜得出来,唐铁萧那特别复杂的表情之下所经历的黄粱梦,还真就是他所以为的那个黄粱梦。
饶是向晓久这么个对宫九的下限从来无所畏惧甚至甘之如饴的家伙,一时都为之瞠目。
——唐铁萧不是第一个经历黄粱梦的,却着实是第一个尝试宫九新下限的。
——毕竟当年隋末之时,魔门中人行事虽也多有破下限者,只如边不负那等人却早死早超生了,如席应之流嘛,嗯,基于灭情道那恰与Yin癸派对应的特殊行业,好歹就算有些经历,也不至于在梦里男变女。
最要紧的是……
“要他对与己无关之事感同身受,未免责罚太过了。”
向晓久很少拦着宫九做什么,尤其是宫九为了他做什么的时候。
只唐铁萧未免太惨了点。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场梦做下来,要是把人逼成心理变.态那也太惨了点。
宫九叹了口气:
“我才叫他匆匆过了五代孙,正要细细享受呢……
罢了罢了,谁叫我甘心进了你的门呢?”
说句公道话,唐铁萧哪怕没有这蜡黄脸色、呆木表情,也算不上什么十分俊俏的人物,
唐林既能和他有几分相似,原本俊俏得也十分有限,
再加上宫九如今用着的,原就是从一具干尸慢慢养回来的清瘦,越发减了几分颜色。
偏偏宫九这么一叹、一掀眉之间,硬是透出几分柔婉媚态来。
这个忽然戏Jing附身的,还要舔着唇、加一句:
“我倒宁愿做你的茂德呢?只要始终是你……”
——北靖康之变中的二十二位公主,是华夏几千年之中,最凄惨的一群公主。
——而茂德公主,又是这二十二位公主之中,有明确记载的里头,最美貌也最凄惨的一位。
——详情不说,只说死状:赤裸、肛.裂。
向晓久:“……”
向晓久特别理解宫九提起茂德时的心情,
毕竟他们重逢至今,最亲密的也就是靠在一起挠一挠彼此的掌心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怜他们新婚尽站干岸上白看热闹了)。
向晓久也有十足的把握,茂德绝对不会成为宫九故乡史书上的那个茂德。
……然而还是难免愧疚于自己过分迅速的反应和那一瞬间的心跳。
向晓久的愧疚并没有丝毫显露在脸上。
宫九却立刻收敛了过分荡漾的表情,只低眉垂目地握紧他的手:
“好啦好啦,我就随便说说,大不了以后对她们好点呗……
说起来应该也亏不了。”
毕竟无论是茂德又或者别的谁,别看公主们的父兄不怎么样(死皮赖脸活着的死皮赖脸活,吓破了胆气再不想北上收复河山的自顾自gui缩),
公主们纵使没什么断了仇敌命根的事迹传下,好歹在那种情境下依然咬牙活着,除遭折磨致死之外,未闻有自杀者——
她们用自己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