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的都相当认真。
等视频结束了, 项骆才开口道:“经费消耗太大不假。可我想问一问, 经费可以换成粮食吗?如果可以, 我立刻终止所有的实验,还研究什么?换成粮食能让全国的老百姓吃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可事实上呢?粮食现在依旧是消耗品,吃一口少一口。就算是无菌栽培,生产出来的粮食也极度短缺。你们可能还能吃上新鲜的蔬菜甚至瓜果, 可研究室以外的老百姓还在啃着蛋白块,他们一顿饭多吃一口杂粮饼干都是奢侈的。咱们可以用充足的经费研究十年二十年,研究一辈子!可那些老百姓等得起吗?”
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要说理论知识、成功概率、在坐的诸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长篇大论的说出一大套。你们真觉得我看不懂吗?”他还真看不懂, “我排开所有的数据分析,只从那嗷嗷待哺的老百姓一点出发,这个为什么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啊!我们需要的是两三年内, 就有一种不畏惧超级真菌, 能够大面积种植的作物来填饱普罗大众的作物。而不是一个又一个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被研究出来的废物!我知道我说话难听,今天也不存在什么张院士。我就当我是一个小地方为了一口吃的而拼命的普通人。别说成功的概率很低。就算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海里捞针的概率,也要去做!救援的时候不是有什么饱和式救援吗?我要做的就是饱和式研究!只要可能有用, 可能成功, 不计成本和代价!就算是用成本硬砸,也要给我砸出个结果来!”
项骆的语速并不快,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尽可能的用普通话, 确保口音上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当然,在坐的人也没人关心这个。他们更加震撼于项骆的这一番发言。
项骆是以一个普通人角度说的,这也是他唯一能说的。
如果这些不行,那项骆也别无他法。
毕竟,他并不是真的张院士。归根结底,他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领头的那人无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这事……上面也不见得能批下来!”
“那就用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写出来送上去。成不成就这样了。”项骆看着视频结束页面,叹了口气。
他不是专业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究竟能不能成,是否真的利大于弊。
可他只知道,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尝试。
代价是很大,可万一成了呢?
从上面的角度来看,不应该冒险,因为现有的资源也不多,消耗下去想要再有就需要相当大的代价。
可从老百姓的角度而言,任何尝试都有可能解决吃饭这样的大问题,那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持反对态度的人没错,坚持想要继续下去的一样没错。
他们都是在为了所有人着想。
张院士的助理直接找过电脑开始啪啪打字,将他刚刚说的打出来后做成邮件以张院士名义向上面提交。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现在,纸张也成了需要节约使用的珍贵材料。所以一切消息都是使用内部网络以数字化完成。
当然这也是有利有弊,如果是绝对涉密的东西,还是纸张更保密一些。
毕竟涉及高科技的东西,其能被攻克的突破口总会比纸张多太多。
那边已经传输成功了,项骆看一眼发送成功的页面,忽然身子一软,人直直的躺了下去。
耳边周围人关切焦急的声音渐行渐远模糊下来。项骆只觉得整个人都轻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一般。
随后身体猛然下落,项骆一惊睁开眼睛,伴随着身体一颤,项骆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
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再往旁边一伸,摸到了枕边人,项骆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真好。
“又做梦了?”祝炎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传来。
祝炎好像十分容易被吵醒,几乎每次项骆半夜醒来,祝炎都会发现。
项骆就将梦里的事情跟祝炎说了。
祝炎前后想了想,笑了:“真么说来,周兴风是真的彻底解决了。”
项骆道:“你说我这次做得对吗?”
“对,”祝炎十分肯定,“如果我是当时的你,我也会做完全相同的选择。”
“万一造成的恶果呢?”
祝炎道:“你想的太多了。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纵观全局去想事情,所以我们看一件事情永远都是盲人摸象,摸到哪里就看到哪里。既然这样,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想法和分析。人都是屁股来决定脑袋的。你永远不可能用未来的结果来反推现在的情况。你只需要做到现在的决定无愧于你自己就行了。”
祝炎就是项骆最好的解药,项骆在意的事情,祝炎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项骆就想开了。
“就好像你当初换了两把木仓,”祝炎又道,“你总觉得是因为你调换了木仓,所以才让周兴风有了崛起的机会进而作那么大的妖。可当时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