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两个人的交情了。
舅妈抹着眼泪:“只怕就这几天了。村里头给准备了吗?”
祝炎摇头:“我不懂得这些。”
舅妈叹口气:“你才多大,现在小年轻有几个懂得这些的?只可惜他们项家也出不来能主持事的。论理,小骆没结婚,更没个孩子,这孩子领回来,埋了也就算了。可他到底帮了那么多人,有功德在。怎么也要好好给办一办,让村里承过情分的都过来上柱香吊念一下。老人都说,这送的人越多,香火越旺,在下头的日子就越好。他活着时候光吃苦了,这死后怎么也要让他过的好一点。争取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也算咱们认识一场。”
舅妈哽咽的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骆长生心里头也乱得慌,只是此时已是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只能让媳妇先帮忙张罗着。
这种太细致的事情,一般都是女人来商量张罗,然后男的有想法再添进来商量。等商量好了,男的再去包揽去搭灵棚、买棺材一类的外面的事,女的张罗亲友安排饮食。
这是最标准的农村办事模式。
祝炎道:“村委会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我还是想再等等,到底……有消息再说。别让葬礼追着活人走。”
“话也不能这么说,真要是准备好了人没事,那才是喜事。总好过人走了家里这头什么都没有强。要我说,你就让我跟你舅舅过去帮忙主持。他这爹妈两头就小风一个弟弟,叫小风给他守灵。对了,那个项老三家的孙子还在吧!他们把人害死的,就叫那小杂种给守灵!不守个三天都不行。现在这情况也上不了山,就只能一直停在家里,等来年再说入葬的事情了。可那也要端着盒满村走两圈,送到村口。好好热闹一场,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舅妈多少是经历过一些大葬礼的,当年自己的公婆都是亲自送走的,所以多少了解一些。
祝炎也不急着答话,而是看向骆风。
骆风好像还在发呆,也没注意这头在说什么。
“骆风,你觉得呢?”
忽然被点到名的骆风怔了怔:“怎么了?”
舅妈当即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连点人话都不听了?说你哥要是没了叫你去给守灵去!他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不去谁去?”
骆风才反应过来,问了句:“不是说小辈守灵吗?”
“当兄弟的给守灵一样!老话不也说长兄如父吗?那就跟你亲哥哥一样。你得去!”
骆风应了一声,显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又看向祝炎,祝炎主动问:“你有话跟我说?”
骆风下意识看了看窗外,才道:“倒不是别的,就是最近我遇见个人,他说认识你。”
祝炎挑眉:“认识我?”
骆风有点紧张,但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自在一点:“那人好像也姓祝,还说原本是来投奔你的,结果走岔路了。”
祝炎的脸后沉了下来:“我不认识姓祝的。”
祝炎自己就姓祝,开口却说自己不认识姓祝的,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因为什么缘由,而有所痛恨,也是能理解的。
舅妈忙训斥道:“你怎么什么人都见?这世道有几个好人?再说了,你不是在村子里吗?怎么认识外头人了?别瞎胡说!”
骆风却道:“那人是用爬犁(雪橇)从雪上头过来的,就在学校里头。说是有混黑的追杀,也没敢过村里那边。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他说认识你,我就没敢声张,想着先跟你商量商量再说。万一追杀他的人还会对你不利怎么办?”
这么一说也是这个道理,舅妈还是埋怨了一句:“那你也不知道先跟我们说一声。你这孩子就是这么独性!再说了,要是他就是个坏蛋怎么办?也就亏着你没出事!”
老人的唠叨就是这样,骆风也没往心里去,而是专注的看着祝炎。
“说到底还是要看看才能明白事儿。哥,要我说你去看看吧。这人是敌是友总得见过才知道。”
祝炎没急着回话,只是与其对峙在一处。只是面对面之下,年少的骆风到底不是祝炎这样的老油条的对手,不觉目光有些躲闪。
这时候才听祝炎道:“那是该去看看,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解。”
听此言,舅妈明明感觉有些怪异,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就准到了这个程度,开口道:“我看也不能说人家要见就过去见,万一不是好人呢?要我说至少先过村里。让村里那头调查一下,然后再说见不见面的问题。你到底年纪小,社会经验差,现在外头人心才坏呢,你不能人家随便说点什么就信,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骆风一时无言,还是祝炎笑道:“这有什么危险的?能被追的像条狗一样夹缝求生,就代表他自己本身没什么本事。想要见就让他见见,我也真想看看什么人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认识我。”
这话说的嚣张,更不留余地。
祝炎都这样说了,骆风心底也松了口气,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