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了。”
杨幼清把他扶起来:“恃宠而骄。你昨日如何恢复记忆的?”
“其实从被黑衣人击中肩膀开始就有一些记忆碎片,然后昨天中午吃了午饭一阵心绞痛,呼吸困难又上吐下泻,像是胡蔓藤中毒。不过疼痛让我想起更多的事情,越疼就越清晰。”
“这种毒不好解。还有,如果你觉得是苏涣下毒,便更不能和他针锋相对。”
“我都说了我天生运气好呢,一下午就没事了,您别担心我了,我知道分寸。”
“阿策,也许想杀人的人并不是用错了符咒,”杨幼清摸着他耳后的疤痕,眉头紧锁,“是你体质特殊,躲过一劫。无论是不被毒物所伤、驱散毒虫、还是只身入黄泉,都说明,阿策,你不是普通人。”
“对啊,我是杨幼清的徒弟,向来不普通!”戎策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被杨幼清一把按到床上,没用力掐住脖子晃两下。
“自己穿衣服。”
戎策爬起来,一头乱发,嚷嚷着:“我朝律法规定不得欺凌弱小,我才七岁呢!”他话音未落,杨幼清扔了两件上衣过来,砸在他身上。戎策捡起来看了一眼,粉嫩的外衫上绣着两朵小黄花。
面对徒弟不可思议的质疑眼神,杨幼清泰然自若:“伏灵司都是光棍,只有顾燊的女儿和你一般年纪,将就将就吧。”
“这是裙子!”
“戎千户若是喜欢裸着,我也不介意。”
藏书阁内,战文翰鼻梁上架着单片镜片,手中一摞草纸上都是潦草的书写痕迹。杨幼清站在他身旁,目不转睛看着桌上的铁疙瘩。这是戎策从黄泉带回来的纪念品,脑袋那么大的球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纹路,像是有人将一张铁皮团成一团。
戎策比桌子高一点点,踮着脚看桌上的铁球,杨幼清看他费事的样子,顺手将他抱起来。
战文翰对这一幕熟视无睹,说道:“监察大人,经过这两个月来的检测,唯一发现的异常情况是当血刺或者苍锋靠近它的时候,这颗球会散热,甚至是震动。”
“激动还是害怕?它是Jing怪?”
“不确定,”战文翰摘下镜片收入袖口,说道,“之前戎千户曾说,南绎明晞惹乱帝泽书院为的是一样上古雕像,他们所指的极有可能就是这颗……球。”
被点了名的戎策下意识抬头,随后自然而然双臂环住杨幼清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不妨设局,抓住苏涣的尾巴。”
杨幼清抱着他大腿的那只手拍了拍他膝盖,随后对战文翰说道:“你估摸南绎会不会对伏灵司下手?”
“他们手段诸多,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铁球所在,甚至已经有了打算。监察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借此机会引蛇出洞?”
“正有此意。”杨幼清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戎策趴在他耳朵边说了一声“我的主意”,得来师父的一巴掌,这回正正拍在腰间软rou上。戎策皱着眉看过去,杨幼清故意不理睬,继续对战文翰说道:“伏灵司并非全都可信。具体行动方案你安排。”
战文翰抬眼,问道:“您信我?”
“如果方案差得离谱,不就证明你有问题?”杨幼清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说,有什么想法?”
“来一出光天化日的暗度陈仓。告诉他们明日将这铁球运出去,每个人负责一段路程,谁途中出了差错,谁的嫌疑便最大。我们黄雀在后,沿路设下埋伏,如果见到敌人前来抢夺,便一举拿下。”
“听起来不错,照做吧。”
等离开藏书阁,戎策才俯在杨幼清耳边说道:“先把计划讲出来的任务,一般不会有完美的成功结局。”话音刚落杨幼清就把他放到地上,轻轻踢了一脚。戎策瞪大了眼睛:“虐童!”
“太祖十训第三条是什么?”
“你厉害。”戎策在心里把杨幼清骂了三遍,然后拍拍粉红罗裙上的鞋印,背着手朝饭堂走去。
好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小姐啊……杨幼清望着他的背影叹气。
戎策抱着手站在台阶上,仰头望向张裕来,而后者忍着笑,悄悄用手指拨动他裙摆上的飘带。“我看你笑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哈,”张裕来实在是没忍住,眼泪都快飘出来,“阿策,你哪里找的这件衣服?”
“杨幼清报复我。”
“监察大人前几日要我寻找药方,那副急切的样子,啧啧,原来是为了你啊。你背后说人坏话可有些不讲道理,”张裕来伸手握住戎策的手腕,静心给他把脉,难得皱了眉头,“你这脉象虽然平稳,但是暗chao涌动……”
“你几天能给我治好?”戎策懒得跟他废话,抬头看到张裕来伸出个拳头,问道,“十天?”
“十年,你就自己长回去了。”
戎策毫不留情一脚踹过去,但是腿短了一截没伤到张裕来分毫,气得更加狂躁:“我不管,五天,五天你给我找出解药来!不然你就卷铺盖走人,顺便等着勾栏里的七八个相好上门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