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白得似乎发着光。
正是商熔。
替换皇帝亲卫,他想做什么?
就连指挥使,竟也是商熔的人。
俞礼心惊胆战,正要关窗时,瞧见商熔似有所觉地往他这边淡淡瞟了一眼,只一眼,让俞礼背脊生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情绪起伏下,他靠着墙压低声音轻咳了两声,不知商熔看到他没,按理说那么小的一条缝,又隔了这么远,不应该被看到才对。
俞礼刚躺在床上,正翻来覆去地猜想商熔的意图时,突听房门被人敲响,一声接一声,稳而不乱,是很平常的三重一轻,却在这深夜里并不平常。
俞府的下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傅渊更是早睡晚起,不会深夜到访。
那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商炽这一走,往后便是火葬场。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爱的柠檬Jing2个;
感谢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插ngqingshu10瓶;夙逆、琰、沐沐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0、第四十章
深黑浓稠的黑夜里,寒风从缝隙吹进,整间屋子都静到极点,唯有那一声声敲门声,显得如此响亮震耳。
俞礼起床穿上衣袍,戴上眼纱,故意将头发弄乱,显得刚睡醒的模样,随后才点上灯,过去将门打开。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俞礼便明知故问道:“来者何人?”
商熔眉开眼笑地看着他,倾身靠近,附着他耳道:“阿礼,是我呀。”
按理来说,商熔叫他阿礼这种极为亲近的小名并不合常理,商熔的母妃是恭亲王的妹妹,俞浮禾是他舅母,按辈分他比商熔高一些。
但要是从窦夫人名义上长公主的身份说起,那叫他小名也没关系。
京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谁都跟谁沾亲带故,俞礼之所以想这么多,是因为原著中原主跟商熔走得颇近,商熔那般聪明,他怕一照面就掉到商熔的陷阱里去了。
短短一瞬,俞礼将这层关系在肚子里来回滚了一圈,微微退了一步,皱眉问道:“你为何这般叫我?”
他在赌,商熔是从俞浮禾的关系跟他搭上线的,那么商熔不太可能直呼他的小名。
果真,商熔闻言露出个笑,走进屋内,慢腾腾道:“小叔叔,你好无趣。”
听商熔说自己无趣,俞礼反倒松了口气,面对商熔这样的人,要是他觉得你很有趣,那才是要出大事。
夜里寒冷,俞礼拢了拢衣袍,已忍不住咳了好几声,但见商熔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好忍着困意,道:“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打猎,一直追着一只豹子追不着,气得我在外停留到现在,城门都关了。”商熔撑着头自光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俞礼,白发滑落他肩头,纯净中带着一股魅惑。
“小叔叔,我许久未见你了,怎地感觉你跟我疏远了。”商熔朝他凑近了些,模样十分亲昵:“是不是因为哥哥,你成了哥哥的师父,就不愿跟我玩了?”
俞礼可不敢信他们关系有多好,当初原主一头撞在金鸾柱上,也没见商熔帮他,对于商熔来说,自己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废纸。
废纸俞礼轻笑一声,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因为不信。”商熔弯了弯眼,自顾自倒了杯茶,指尖轻点茶面,道:“无瑕听人传来消息,说哥哥因治水落得个生死不明,无瑕还想着,是不是小叔叔在其中作了手脚,才让哥哥那般的人物都为你折了进去。”
俞礼黑纱后的眸光微动:“你认为商炽死了?”
“自然……”商熔一笑,语音一拐道:“不,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瑕就算见到尸体,也未必肯承认哥哥当真死了。”
死字咬得极重,那一刻商无瑕眼中暗茫涌动,烛台里的火光晃动了下,暗下来的那一瞬,他看起来像个噬人血rou的鬼魅。
俞礼差点以为自己大半夜撞鬼了,吓得心脏都停了一跳。
房间恢复明亮,商熔依旧言笑晏晏,也给俞礼倒了杯茶推向他,问道:“那小叔叔呢,认为哥哥是死是活?”
躲在暗处时刻护着俞礼的影舞也竖起了耳朵。
俞礼漠然道:“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商熔笑容十分真诚:“怎会无关?”
俞礼明白商熔是在试探他,他也是真的很气商炽什么都不跟他说,故意道:“他肯定死在江里了,他的佩剑都在我这,死得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那语气里的冷漠让商熔颇为快意,隔了会儿,外面传来纷乱的打斗声,客栈的房间逐渐亮起了灯,一名锦衣卫浑身是血,跑上来报:“大人,遇刺了。”
那名锦衣卫正是刚刚经历过换脸的。
傅渊披衣起来,听闻这话瞌睡瞬间散了,冷声问道:“可留有活口?”
那名锦衣卫压低头,道:“属下无能,没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