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条被他无心划伤的伤口反倒有些严重,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孔翔宇在手里抹了点药涂在魏泽的伤口上,结果受伤的人没说什么,他自个儿心疼了半天,一边儿抹一边儿往伤口上轻轻吹气。
忽然手腕一紧,魏泽抓住他上药的手,也学着他的模样挖了点膏药,反手往他手掌的刀伤上抹。但显然孔翔宇没魏泽这么耐疼,立马嘶嘶地抽着气。
“疼,疼!你轻点儿!”
魏泽看了眼他那怕疼的模样,戏谑道:“你不是将军么,怎么弱不禁风的。”
孔翔宇被噎了话头,心道不怕疼的是赵恒,他孔翔宇娇生惯养怕疼很奇怪么!但毕竟是男人,被这么说终究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咬着牙逞强道:“我那是没准备。”
抹完了药膏,魏泽也低下头往他的手心里吹气。要说这厉鬼冷冰冰的也有好处,冷风一吹好像确实没那么疼了。
从他这个角度看,魏泽的眉眼极为深邃,鼻梁也挺,低头时右侧的碎发丝丝缕缕的贴在他手腕上,有些痒。左侧的两条花辫挽在耳后,干净利落,一部分黑发丝丝缕缕地落在颈项间,看久了竟觉得有些撩人。
薄唇微启轻合,吹气时,喉结也会跟着上下滑动。他不禁想起了那晚的姻缘庙,眯朦间似乎自己还在那儿咬过一口。
孔翔宇有些发愣,魏泽停止了吹气,一双勾人心魄得眉眼微微抬起与他对视,那漆黑的眼瞳好像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进去。他不禁想着,究竟得有怎样的父母,才能把人生得这般好看。
魏泽顿了顿,忽然问道:“我好看吗?”
他赶忙收回心思,微红着脸别过头,干咳一声后说道:“什么好不好看的,我看谁都一样。”
魏泽勾唇轻笑,正想在刁难他几句,忽然被门外下人的声音打断。孔翔宇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心道这几个小厮来得真是时候!
小厮道:“将军,您的洗澡水烧好了,是这会儿送来还是过会儿?”
“快快,赶紧送进来!”孔翔宇连忙抽回魏泽捧着的手,见小厮就要推门进来,又急忙制止道:“等会儿,你们把水放门口,我自己来拿。”
说罢便小心地只开了条门缝,把小厮从门缝里递过来的水往房间的浴桶里倒。等忙活完,又赶忙把门给关严实,生怕那白光又透进来。
折腾完,他便冲魏泽说道:“也不知道你在那石室里关了多久,赶紧过来洗洗。”在他的记忆里,魏泽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香,但显然现在的魏泽没有。
魏泽走近浴桶,在他身侧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受伤了。”
他看了眼魏泽受伤的手,上边最为严重的那一刀还是他干的好事,不禁心生愧疚。于是道:“我帮你托着手,你只管下水就行。”
谁想魏泽竟忽然说道:“我疼。”
“……”
孔翔宇满脸黑线,这祖宗先前还说他一个将军怕什么疼,感情到自己身上就全不作数了是吧!
见他满脸地不信,魏泽还特地冲他抬了抬手臂,道:“真的疼,好像还有点儿动不了了。”
孔翔宇一阵无语,心道这破手臂刚才不还动得挺灵活地么,刮腐rou划伤口的时候眉头也不见皱一下,这会儿倒是喊疼了。
可魏泽露着一副真疼的模样又心中不忍,于是道:“那,那还是我来吧,先说好,一会儿你别乱动啊。”
魏泽笑着点点头,很是自觉地撑开双臂,一副等着他伺候的模样。
孔翔宇无奈地去解魏泽的腰带,玄衣脱下露出一副好身材。同是男人,同是将军,他怎么就没长得这般结实。
不禁一阵面红耳赤,赶忙别过头试了试水温,道:“行了,赶紧进去吧。”
魏泽邪魅一笑,心道赵恒这人嘴上说着不喜欢,如今竟连耳朵都红了。于是两只有力的手臂一撑,将孔翔宇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在他泛红的耳边温声道:“我手疼,洗不了了。”
孔翔宇脊背一僵,忽然用力地往他胸口一推,竟是有些生气。
魏泽也没想到孔翔宇会突然推他,人没站稳,噗通一声被推进了温热的浴桶里,水花四溅。
孔翔宇抹了把脸上的洗澡水,没好气道:“都说了别乱动!”说完了又有些后悔,赶紧把人从水里架着提出来,关心道:“没事吧?”
成了将军后,这手劲儿就特大,下手都收不住力。
魏泽闷不作声,满脸幽怨地看着他。
孔翔宇真是要被这鬼折腾出魔怔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连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在看魏泽受伤的手臂,先前上的药全被水冲没了,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
见魏泽依旧没出声,便把魏泽那只受伤的手放在浴桶边缘,转身拿了块汗巾替他擦了擦,道:“本将军专门伺候你总行了吧。”
“嗯。”魏泽理所当然。
孔翔宇叹了口气,用汗巾沾了点水替魏泽勤勤恳恳地擦起了肩膀。而魏泽完全没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