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当一下赵恒了。
不过这位赵恒将军在宁康国可一点也不闲。这儿的制度与文昌县不同,并非是分了各类地方官员管事,而是民间一概大小事都得找他。
街头巷尾还有句俗话,有事不怕事,只要有赵恒。以至于记忆中的赵恒比起呆在府里,更喜欢去战场杀敌。
孔祥宇穿戴好轻便的戎装,腰间别上宝剑,整合一番后便出发了。
百月楼在宁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间酒楼,平时鱼龙混杂,来自各个地方的人都有。什么怪癖怪语的客人老板见得也多,所以这样的一个老板来上报怪事,那必然是怪到了极致。
果然,他带着两名侍从赶到百月楼时,就看到门口早已围了一大圈看戏的百姓。众人见将军来了,忙自觉地退开一条路。
孔祥宇还未进门,便一眼瞧见了那桌面上堆积如山的菜盘,一些实在放不下的,全被挥落到了地上碎成八瓣。
而在那堆菜盘的后面,正是怪异的正主,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岁左右。只是身形太过瘦弱,像是刚从闹饥荒的地方跑来一样。不过身上穿的衣服却很是富贵,一般的百姓也穿不起这样的衣服。
那怪人伸着双骨瘦如柴的手,此刻正捧着一只烤鸡疯狂地撕咬着。
虽说这么想不应该,可孔翔宇还是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猛虎扑食这个词。
因着这人实在太怪,大厅里吃饭的客人全都退到了楼上用餐,这一楼的大厅里便只剩下这一人。
孔翔宇踏步进门,那百月楼的老板立马迎了上来。他看到孔翔宇脸上的银质面具后愣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说道:“将军您总算是来了,你若再不来,只怕我这酒楼的生意都要做不成了。”
孔翔宇说道:“这人来了几日?”
老板伸手比了五根手指,道:“整整五日,夜以继日地吃,一直都未停下。我那店里的厨子都快不行了,就现在桌上的这些还是去别的餐馆买的。”
孔翔宇点点头,示意小贾、小冒两人先去这人的背后,随时准备出手。
那怪人吃完了手里的烤鸡,把整只鸡骨架随手一丢。随后用那只细瘦的手往桌上的菜盘里扒了扒,引得边缘堆积的菜盘全掉到了地上,碎瓷声此起彼伏。
怪人找不到能吃的东西,急得直拍桌子,大声吼道:“老板!吃的,我要吃的!”
老板被吼得一激灵,瑟缩在孔翔宇的身后,说道:“将军快想想办法,我是真没法子了。”
孔翔宇拿着未出鞘的宝剑,用剑鞘顶敲了敲那怪人所在的桌腿,问道:“你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吃了这么多东西,身上的钱够付吗?”
谁想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眯着眼傻笑了一阵,嘴上手上全是发亮的油渍,嘴里还有许多食物残渣。这模样,要说是个疯子一点儿都不夸张。
孔翔宇拧眉道:“别给我装傻,问你话呢。”
可能是因为寄宿在赵恒身体里的缘故,他现下的心境跟脾气都有了些改变。这要是换做之前的他,就冲这人的傻劲他肯定掉头就走。
此话一出,那怪人便停止了傻笑,改为一脸严肃的模样。
就在孔翔宇不耐烦的要再次出口问话时,那怪人突然站起身,捏起两个干瘦拳头,愤恨的砸向桌面。桌上那些菜盘子顿时被震飞了不少。
孔翔宇身手灵巧地避过那些飞溅的油渍跟食物残渣。而事先等在怪人身后的小贾跟小冒,飞速上前将那人挥舞的双手牵制住。
那怪人倒也好摆布,被摁住后没什么力气反击,只是嘴里一直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
孔翔宇还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他用剑鞘戳了戳那怪人的肚子。宽大的衣袍下瘦瘪得厉害,似乎先前吃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在他的肚子里一样。
小冒抓着那人的手臂,也忍不住的奇怪道:“这人未免也太轻了,就算是副白骨也比他要重一些。”
小贾也附和道:“确实,怎么会有这么轻的人?”
那怪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饿。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个饿得快死的人。
孔翔宇抬手招呼老板过来,问道:“这人刚来的时候就这副模样?”
百月楼里虽鱼龙混杂的人比较多,不过大多都是些面有富态的有钱人。像这种模样的,即便穿着富贵人家的衣服,当老板的也不会随便放他进来才是。
老板为难道:“不是,刚来的时候这人与常人无异,也不似现在这般瘦弱,胖得很。”
孔翔宇奇道:“你是说,他在你这儿连吃五天,还越吃越瘦了?”
老板道:“是啊,我就从没见过这么怪的人。”
好家伙,这要不是瘦得跟个干柴似的,简直可以拿来当活招牌了。让那些整日喊着要瘦的姑娘都来店里吃上个三四天。
孔翔宇收了宝剑双手环胸,把那怪人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怪,可又明明处处都透着古怪。
他是个凡人,即便是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