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尸体。
耳边到处都充斥着呼救跟哭嚎,想是谁家的亲人不幸遇了难。他跨过一条倒在路中央被烧黑的房梁,忽然脚腕被人用力地抓住,猝不及防地向地面摔去。
好在手腕被衙役拽着,倒没真的脸着地。
回头望去,抓他的这人满脸是血,从头顶开始到下巴处被拉开了一条血口。那人哭嚎着说道:“救救我,孔公子救救我!”
孔翔宇赶忙伸手准备施救,忽然身边的衙役手起刀落,将那人抓着他脚腕的手生生砍断。
尖叫声吼得撕心裂肺,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红着眼眶对身旁的衙役吼道:“你这是做什么!”
衙役道:“少爷,如今你我都不一定能活着逃出去,你何苦还要管别人!”
孔翔宇目眦欲裂,他大骂道:“我可是县令之子!怎么能为了自己活命而害死他人!”
那人仅仅只是向他求救,却因此而被平白削了一只手掌!这让他如何还能心安!
他用力地甩着衙役拽着他的手,却没能甩开,急道:“救人!”
衙役低垂着头,却将他的手腕拽得更紧,强拖硬拉将他脱离原地。衙役道:“属下的责任是护少爷周全,其余一概与下属无关。”
孔府的衙役都是练家子,在力气上孔翔宇绝对不是对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满脸绝望,伸着一只没有手掌的手臂对他说着求救的言语。
孔翔宇使出全力站稳,忽然拽过衙役的手,在那抓着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衙役吃痛将他甩开,他趁势调转方向,向那被压着的百姓方向跑。他孔翔宇身而为人,虽心中没什么大义,可因为自己而加快害死他人的事他是真做不出来。
衙役见他往回跑便要追,忽然面前一座楼房倒塌,将他跟孔翔宇彻底的分开了。左右看了圈无路,只能从别的地方绕过去了。
孔翔宇喘着粗气,心跳飞快,那楼房几乎是贴着他的背倒的,哪怕在慢一步他的命就没了。
如果在他跑过来前房屋就已经倒塌,他或许真的会放弃救人去逃命,但现下人都过来了,只有咬着牙关上。
那个先前哀嚎的人已经没了声音,他赶忙伸手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还活着,许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他徒手搬开那压着人的房梁,好在这房梁被烧过已经不像原本那么重了。有些地方还被烧穿了,用力捶两拳就能打断。
他抬手往额头上抹了把汗,心绪还没缓和多少,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轰鸣。
抬头望去,远处的天际上有一大片黑色的蘑菇云,黑色的烟雾遮掩了大半蓝天,整片地面都跟着剧烈震颤起来。
他赶忙抓着附近的房梁,勉强站稳。
金宝从他的袖子里钻到脖子处,探出半个细小的龙身,看了眼天边的黑云说道:“居然是火山喷发!”
孔翔宇拧着眉头,他来不及细看,搬开那些烧黑的房梁后,就将那被压着的人从底下拖了出来。
那人被拖出来立马猛吸了一口大气,开始疯狂的咳嗽,应该是先前被重物压着难以呼吸的缘故。
那人趴在地上,看不清什么状况,只是那被砍断的手腕处一直不停地在流血,他不禁感到一阵强烈的愧疚。而且这人身上的体温也在不断的走失,怕是活不长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天上也开始下起了黑灰。
忽然在他脖子里呆着的金宝抬头闻了闻,说道:“好重的怨气!”
“什么怨气?”
孔翔宇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趴着的人忽然没了动静。他正要伸手去探那人鼻息,忽然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
他惊喜道:“还活着?”
谁想那人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竟多了一张无脸面具!几乎是眨眼之间,一股黑气从面具后扩散,将眼前这人彻底包裹吞噬,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脸面具鬼。
那面具鬼Cao着一口沙哑的嗓音对他道:“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他惊恐地看着那怨气冲天的鬼魅,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寒意。虽同为黑市的无脸面具鬼,可他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位,正是杀了他大哥,又处心积虑要杀他的东西!
金宝快速从他领子里蹿出,一口咬住抓着孔翔宇手腕的黑爪。
面具鬼嗤嗤地笑了一阵,两只捏起瘦小的金宝,一把将他扔向了身后的废墟。
“金宝!”孔翔宇急忙反握住面具鬼的黑爪,竭尽全力地要挣脱,却未扯动半分。
面具鬼笑的撕心裂肺,说是笑倒不如更像是在哭。他看着孔翔宇手腕上缠着的平安扣,好半天才悲悯地说道:“他居然把平安扣都给你了,真是了不起啊……”
孔翔宇被这笑声刺得耳朵生疼。
那黑影说什么,平安扣?这黑影居然在意魏泽给他的平安扣!
这可真是触了他现下的逆鳞,大声说道:“你是赵恒对不对?这平安扣只有赵恒知道!”他几近嘶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