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就捧着脸,笑脸盈盈的样子,天真烂漫地说道:“你不懂,对于咱们这些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的人来说,天家的一切都值得我们去八卦。左右我们进不了宫,不知道宫里的真实情况,随便听听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是好的。”
袁命之对此嗤之以鼻,尹璁也不在意,继续喝他的茶吃他的点心,专注地听着楼下说书人说乾德帝的传闻趣事。
萧令见他听得这么入迷,听到说书人说乾德帝是如何疼爱画竹的,也不为所动,都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正常人听到曾经喜欢过自己,自己也喜欢过的人移情别恋了,不应该会很难过,不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一切才对吗,为什么尹璁却一点都没有难过呢?
难道尹璁已经不喜欢乾德帝了,所以不在乎乾德帝现在喜欢的是谁,跟谁在一起吗?想到这一点,萧令的呼吸就一窒,再想到尹璁这段时间对“袁命之”表现出来的种种,萧令就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莫非尹璁真的不再喜欢自己,而是喜欢上自己伪装成的“袁命之”了吗?
想到这个,萧令的脸就沉了下来,拿着茶杯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直到茶杯承受不住他的手劲,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他竟然活生生地捏碎了一个茶杯!
尹璁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才从楼下说书人说的故事里回神,转头去看他,只见他手里的茶杯不知怎么的碎成了一片一片,里面的热茶都洒了出来,洒在他的手上,整只手掌都shi了。
那茶水刚从壶里倒出来的,还很烫,尹璁看到他的手都被茶水烫红了,他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惊讶地提醒他说:“茶杯怎么突然就碎了,你的手不要紧吧,要不要擦一擦?”
萧令这才回神,僵硬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碎裂的茶杯放下,随便擦了擦手。
尹璁看到碎成一片一片的茶杯,啧了一声,“这里的茶杯也太不经用了,居然喝着茶都能碎掉。”
说着他就要喊伙计过来理论,袁命之却抬手制止了他,淡淡地对他说:“不用了,是我不小心把茶杯弄碎的,一会我多给点钱就是了。”
尹璁这才作罢,见他袖子都shi了,也没心情继续待下去喝茶听故事了,不满地撇了撇嘴说:“那我们先回客栈换身衣服吧,今天就先听到这里,改天再来。”
萧令希望尹璁永远都别来这种地方听人胡说八道了,巴不得尹璁快点和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尹璁说先回客栈,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对尹璁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尹璁见他付了钱准备离开了,才不情不愿地跟上。
回客栈路上,尹璁还对刚才茶楼里说书人说乾德帝的传闻念念不忘,不停地缠着袁命之问他对乾德帝的情史有什么看法,袁命之不是不说话,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副不想搭理这个话题的样子,让尹璁觉得好无趣。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尹璁还要继续跟袁命之叽叽喳喳说乾德帝的事,跟在袁命之身后上了楼,甚至走过了自己的房门,等袁命之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还在袁命之背后叭叭叭地说个不停。
萧令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就反复听他问自己对乾德帝喜新厌旧抛弃小公子宠爱月盈楼头牌有什么看法。如果不是自己装作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小公子,而自己也不是乾德帝,萧令都要觉得尹璁就是在故意拿这件事来折磨他刺激他了。
他走到自己房门前,听尹璁还在身后喋喋不休,不禁无奈地回过身对尹璁说:“小璁,天色已晚,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尹璁听到他这话,下意识地喔喔两声应了下来,却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继续跟在他身后叭叭叭地说着话,眼看着还要跟他进他的房间里。
萧令挡在自己的房门前,再次提醒了他一声,说:“小璁,该回房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尹璁这才听清楚袁命之跟他说了什么,他说得正上头,突然被袁命之打断话题,不太高兴地哼了哼。他暂时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打算,而是站在袁命之房门前,从袁命之的身侧往房间里面看,好像袁命之的房间跟他的不一样那样,一副好奇的样子。
袁命之就站在门口,咳了咳嗓子,尹璁这才回过神来,嬉皮笑脸地对袁命之说:“我好像还没来过你房间诶,不能让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袁命之正色道:“客栈的房间大同小异,有什么好参观的?再说今日已晚,该歇下了,小璁若是真的想参观,就明日再说吧。”
尹璁摸着下巴思索一会儿,突然踮起脚将脸凑到他面前,贱兮兮道:“怎么,你房间晚上不能进去看啊?你是怕我看到你睡觉的样子吗?哎呀有什么好害羞的呀,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什么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这会儿你跟我装什么矜持呢?”
袁命之板着脸道:“同床共枕?没有的事,小璁不要乱说,名声要紧。”
尹璁嘟哝起来:“你还装,我们之前明明就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你还抱过我,见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现在却装矜持,你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