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走到那个老头面前了。
他看到老头的面前放了个破碗,里面放着些铜板,也不知道是他算命赚来的钱,还是路人见他太可怜打赏给他的,老头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萧令作为帝王,该有的怜悯心也有,他觉得老头眼睛看不到,靠算命讨生计,看起来也无依无靠的,就拿出一块碎银放到他碗里。
碎银落入瓷碗里,发出叮当的响声,老头耳朵动了动,似乎能听出萧令放了什么进他碗里,就微微笑了起来。
萧令做完了好事,准备起身回去找尹璁,却听老头笃定地对他说:“您有心事。”
“哦?”萧令不知他一个盲人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有心事的,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他来了兴致,问道:“老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头笑而不语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老神在在道:“老朽以心为眼,观三千世界。”
萧令显然不太信,似笑非笑地问道:“哦?那你看出我有何心事?”
老头便说:“看在您慷慨解囊的份上,今日我就给您算上一卦。”
萧令往回看了一眼,见尹璁还站在原地看杂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听听这盲老头怎么说的。
只见盲老头神神叨叨了一会儿,让他伸出手,萧令便伸出了手。盲老头用自己那双枯槁粗糙的手捧住他的手,用手指头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
“放?”萧令感觉出了他写的字,挑了挑眉问道,“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盲老头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胡子神秘兮兮地说道:“您心中怎么想的,就是什么意思。”
萧令不以为意地收回自己的手,盲老头又说:“算也算完了,您也该去找您心中牵挂的人了,老朽也该收摊回去咯。”
说完,他就慢腾腾地收拾好自己的小破摊子,抖着他的破坏巍巍颤颤地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明明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街上正是越来越热闹的时候,他却早早地收摊了,好像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算这一卦那样。
萧令不知这个老头怎么回事,想了想他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若有所思地摇头笑了笑,便回去找尹璁了。
尹璁虽然一副跟乾德帝闹了别扭不想理他的样子,但是回头找不到乾德帝了,心里还是有些焦急的。他看杂耍看到一半,发现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乾德帝不见了,急得他都没心思看下面的节目了。就连画竹拉着他说杂技师傅要表演胸口碎大石了,他都提不起兴趣去看,一心想着乾德帝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了,是不是迷路了还是遇到坏人了之类的,
直到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乾德帝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只见乾德帝蹲在一个老人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那个老人就收摊走了。他以为是乾德帝不让老人在街上收摊,想上去问个究竟,但是想到自己还在跟乾德帝闹别扭,自己主动上去搭理乾德帝显得自己太没面子了。
要是乾德帝知道自己脾气这么软,今晚再继续欺负他还不给他传功怎么办?尹璁想到昨晚的事还有些生气,什么叫传功上瘾所以不给他传,明明就是乾德帝嫌麻烦,明明就举手之劳的事情,还那么小气吧啦的。
尹璁越想越气,眼睛就直直地盯着乾德帝看,完全没有兴趣看杂耍都表演了什么了。直到萧令径直走到他下面,微微仰着头问他:“璁儿你还要看多久?”
他见乾德帝主动搭理他,觉得是自己赢了,便骄傲地抬起下巴,哼了一声继续看杂耍去了。
萧令也不恼,就站在这里陪他看。跟尹璁需要站在高处才能看清人群中的杂耍表演不同,萧令只需站在那里,就能将一切收于眼底,他实在太高了,比普通人要高出一个头,站在那里就引得不少人频频回头看他。
尹璁见他比杂耍还吸引人、特别是女子的注意,顿时又不乐意了,气鼓鼓地从高处跳下来。萧令见他舍得跳下来了,就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他哼了一声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乾德帝的好意,又回过头拉住画竹的手将画竹扶下来。
他见还有几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盯着乾德帝看,就嘀嘀咕咕道:“都是有妇之夫了,还在外面勾引女人,小心皇后娘娘她们知道。”
萧令听到他的碎碎念,只觉得有些好笑,便勾起了嘴角。尹璁被他笑得有些气恼,又恼他无意中勾引那么多人垂涎他,就像个小无赖那样对他伸出双臂,态度恶劣地说:“我站累了,要抱!”
画竹见他刚才还一副不想理乾德帝的样子,这会儿又吵着要人家抱,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尹璁被他笑得有些羞,但是想到比起被人笑话,他更不想乾德帝被人觊觎,他就是要当众宣布自己对乾德帝的所有权,让别人都不敢再对乾德帝有什么非分之想!
萧令也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如他所愿地弯下腰将他抱了起来。
尹璁心满意足地抱住他的脖子,哼了哼说:“算你识相,你要是跟昨晚不给我传功那样不抱我,我就再也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