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你说的雪芙蓉在哪里?”
伙计躬腰应道:“一会就拿上来了,小公子请稍安勿躁。”
尹璁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他的点心上来。
只听外面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声,似乎有人走上来了,尹璁想到是他的雪芙蓉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坐直了身子。
珠帘被人从外面撩起,一道浅绿色身影灵活地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雪白的糕点。
尹璁眼里只看到那盘如雪花般松松软软的白色糕点,想来这就是所谓的雪芙蓉了,而完全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人是谁。
那人低眉顺眼地上前,将点心放到桌上后,就对着乾德帝的方向欠了欠身,柔声道:“画竹拜见陛下,陛下圣安。”
尹璁本来正要拿起糕点吃的,听到这话后,顿时没了食欲,像只突然被人惹炸毛的猫那样,猛地窜到乾德帝跟前,将乾德帝挡在自己身后。虽然他那个小身板压根挡不住乾德帝,他也完全不在意,反正就是不让来人再继续靠近。
画竹见他这样,着实吓了一跳,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认出这个少年是那天在巡抚府上给乾德帝献舞时坐在乾德帝身边的那个,画竹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欠了欠身问好。
尹璁也是听到画竹自报家门了才突然想起这号人物的,他像只护食的小兽,警惕地盯着这个妖媚的少年,生怕这个少年把乾德帝抢走了。
他还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刚才在舞台上看到的那个,他就说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那天晚上被他搅了好事之后,扬州巡抚在这等着呢。怪不得月盈楼好端端的搞这个活动,怕是要引他们过来,好让这个叫画竹的能接近乾德帝。
尹璁现在无比懊恼,早知道他就该听乾德帝的,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结果给自己添堵,都是他贪吃误事!
说到吃的,尹璁又看了眼放在桌面的雪芙蓉,说起来他还是挺想尝尝这道糕点的。这雪芙蓉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看起来松软得像雪一样,好好吃的样子。但是想到这是他的潜在情敌送来的,他就提不起胃口了。他虽然贪吃,容易被吃的收买,但他并不是没有节Cao没有底线的!来者不善的人给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吃的,就算再想吃也不吃情敌给的!
他就不信这道点心只有这个画竹会做,等他回宫里了,宫里那么多会下厨的妃子娘娘,御膳房还有那么多厨子,总有一个人会做的。
尹璁这样想着,就感觉自己充满了底气,像只好斗的小公鸡那样,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了胸膛跟画竹眼瞪眼。
画竹见他敢在乾德帝面前这样没大没小,又想起巡抚跟他说乾德帝身边有一个受宠的少年,想来就是他了。他不敢得罪这个少年,便低声下气地问了声小公子好。
尹璁只道他是来勾引乾德帝的,即使他跟自己示好也不买账,而是咄咄逼人地问道:“是不是扬州巡抚让你来接近陛下的?”
画竹也不否认,如实应道:“回小公子,是的。”
尹璁当时就气炸了,若不是乾德帝将他拉回怀里抱住,他就要扑上去咬人了。萧令抱着他不停地给他抚背哄道,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得没有那么生气,然后才对画竹说:“回去告诉徐仕明,有这个时间用美色讨好朕,不如学他女儿在民间多做几件好事,朕还欣慰些。朕看在你也是身不由己,就不罚你了,你退下吧。”
没想到画竹听了这话后非但没有退下,反而还跪下来给乾德帝磕了个头,如诉如泣地说道:“求陛下救救画竹。”
尹璁好不容易才被乾德帝哄顺毛,见他好像在使苦rou计,马上又从乾德帝怀里蹦了起来,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他磕磕碰碰地说道:“你你你,你别太得寸进尺,陛下不治你得罪已经不错了,你莫要继续缠着陛下不放!”
画竹磕了个头起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尹璁说:“小公子您误会了,画竹并没有要高攀陛下的意思,画竹只是想要陛下将画竹救出火海。”
尹璁不得不承认画竹长得很好看,但是想到画竹的好看是用来讨好乾德帝的,他就浑身不自在,连忙别开眼嘟囔道:“你别想骗我们,我们都是聪明人,不会上你的当的!”
画竹不顾他想不想听,只知道自己要抓紧这次机会脱离苦海,又磕了个头,才说出他的苦衷。
“画竹本是润州人士,父母做些小本生意,原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谁知天降横祸,父母被入室偷窃的贼人刺杀,画竹走投无路,月盈楼的老板见画竹有几分姿色,将画竹带回月盈楼教养。江南南风盛行,老板见我日渐长成,便想将我卖个好价钱,是我抵死不从,才苟延残喘至今。
我想给自己赎身,老板却开了天价,可怜我卖艺不卖身,难攒够赎身的钱,老板扬言若在我二十岁之前再攒不够赎身钱,便要我挂牌接客。如今只剩下不到两年时间,而我还存不够一个零头的钱。是巡抚大人听说陛下好南风,从老板那里讨了我来给陛下献媚,老板放话说若是我能够被陛下看上带回京城,便除去我的名放我自由。画竹实在渴望自由,所以才大胆前来打扰陛下和小公子的雅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