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让我跟你在一起!”
萧令耐着性子哄道:“璁儿听话,你身子弱,容易被传染,你跟着朕,朕只会更加不安心。那里不比宫里,你生病了没太医给你看病。”
尹璁一个劲地摇头道:“我不,我不要,你让皇后娘娘她们先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这时,皇后也从船里出来了,她还换了一身简单方便的衣服,头上的饰品都取了下来,眼神越过乾德帝,坚定地看着远方说:“陛下,臣妾也要留下。”
尹璁一听皇后说她也要留下,顿时闹得更厉害了。萧令有些头疼,问皇后说:“你留下来做什么?”
皇后对他行了个大礼,义正言辞地说道:“臣妾自小在娘娘庙里,吃百姓们供奉给天后娘娘的百家米长大,在天后娘娘座下潜心修炼多年,以感化和救助苍生为己任,又略懂医术,痨病之灾,臣妾义不容辞,请陛下成全。”
尹璁听了皇后的话,也从乾德帝怀里挣扎下去,跟皇后跪在一起。他不像皇后那样会说大道理,怕乾德帝不让他留下来,他就倔强地说道:“陛下若是不让璁儿跟着,璁儿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萧令见他们一个两个都跪在自己身前,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束手无策地问道:“你们都跟着去做什么,这不是闹着玩的。璁儿,你不许任性。”
尹璁梗着脖子应道:“我没有任性。”
萧令就瞪着他,尹璁不怕他,也瞪回去,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干瞪眼,谁都不愿意退让。
他们俩这个样子,倒显得皇后的存在有些多余了。皇后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想笑,于是掩住了嘴巴,轻声说道:“陛下也不必对痨病如此紧张,只要做好防护措施,这个病还是不容易感染的。”
尹璁听皇后都这样说了,就更加有恃无恐了,他膝行上前,抱住乾德帝的大腿求道:“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会认识草药,还能帮皇后娘娘采药给村民治病。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照顾自己,不让自己被传染生病,让你分心的。”
萧令见他跪着求自己,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尹璁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大的委屈,平日里他都舍不得让尹璁跪下,现在却看着尹璁跪着走到自己跟前。他弯下腰将尹璁抱起来,无奈道:“朕不是担心你会让朕分心,朕只是不想让你出任何差池。”
尹璁见他的态度有所松动,就暗自加了把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他说:“你不让我跟着,我会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还会担惊受怕,说不定都熬不到你回来,你看不到我,难道就不会分心来担心我了吗?还是让我跟着吧,反正都有风险,我宁可待在你身边。”
皇后见他们俩僵持着,谁也不愿意退让,只好出面当和事老,跟他们说:“痨病这种病其实没那么可怕,只要不跟病人面对面接触,戴上面罩,勤快洗手洗脸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陛下,既然璁儿要跟着您,就让他跟着吧,我们都一起留下来,我在医术上略有些造诣,说不定能帮这里的百姓度过难关,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尹璁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皇后娘娘的医术可厉害了,有她的,痨病肯定会被治好的,我们留下来,也多些人帮忙,人多力量大嘛。”
萧令见他们一个两个都要陪他留下来,长叹了一声气,妥协道:“好吧,璁儿你要记住朕说的话,到了地方,不要乱跑,乖乖听皇后的话,千万不要染上痨病。”
尹璁看到乾德帝终于同意他跟着了,连忙乖巧地点头应道:“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乾德帝决定在前面那个闹痨病的村庄停下,看看村庄的情况,这件事由荣华传达给船上的每个人。荣华扯着尖细的嗓音说道:“陛下有旨,落驾前面王家村,因王家村瘟疫横行,有体弱多病,或害怕感染瘟疫的,可不在王家村停留,坐另一艘船继续南下。其余有心有能力帮助治病的,可留下来,回京之后重重有赏,钦此——”
听说乾德帝要去前面闹瘟疫的村庄,还给他们选择去留,随行的官员和宫人都很纠结。他们当然很怕瘟疫,但是更怕他们不留下来,陛下会对他们不满,从而惩治他们。还有人认为陛下这是在考验他们的忠心,又听到那句重重有赏,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荣华看出他们的犹豫,又笑眯眯地对他们说道:“众位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不论你们做出什么选择,陛下都不会怪罪你们的。”
大家见荣公公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害怕,总觉得荣公公这笑容里藏着刀子,只要他们一说不留,就会拿出刀子将他们捅死。
虽然乾德帝说了由大家自己选择留或不留,但是荣华心里却不认同,所以他才把乾德帝的话说成这个样子,让大臣们误解乾德帝的意思,自己掂量要不要留下。毕竟他们家那么柔弱的小公子都毅然决然留下来陪乾德帝,难道他们这些身强力壮的臣子还比不过小公子,就要这样将乾德帝留在闹瘟疫的村庄吗?那样他们也都别做陛下的臣子了,趁早回家种地吧。
大概是荣华的笑面虎扮演得太形象,臣子们经过一番挣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