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央!”温诀淡淡一声,便如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等人安静下来,他道,“将火盆拿出去几个,再将窗户打开透透风,屋里太闷了。”
“南熙这样子,能见风吗?”
温诀说:“将屏风挪到床边来。”
小央愣了一下,道:“是。”
等屏风架好,温诀让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沉寄梅给南熙检查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沈寄梅终于冷静下来些,他给南熙诊脉后,沉思许久,磨出了张药方。
“我会治好你的。”温决拿着药方出去后,沈寄梅忍不住握住了南熙的手。
南熙扯唇笑了笑:“你不生气了?”
沈寄梅想起那日的事情,面色僵了下:“只要你好起来,先前的事情,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那我可得快一些,咳,咳咳咳……快一些,好起来!”短短一句话,被一连串的咳嗽打的断断续续,吓得沈寄梅忙给他抚胸顺气。
南熙面色刚好些,伸手握住了沈寄梅的手,他直视着沈寄梅的眼睛:“你分明还是在意我的?”
沈寄梅忽然被烫到似的,猛的抽回了手。
“我就快要不行了,让我握一会儿都不可以吗,沈哥?”南熙露出一脸的委屈受伤。
“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沈寄梅忽然黑了脸,“我说了我会治好你。”
“我好了,你能答应我吗?”
沈寄梅恨不能给他一棒槌:“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有心思想这种事情!”
南熙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依我吗?”
沈寄梅:“你我立场不同。”
南熙:“这不过是你的借口。”
沈寄梅沉默了下,道:“南熙,你我各为其主,又同为男人,是不会有可能的。”
“你怎知就……没有可能?”
沈寄梅敛在袖下的手紧了紧:“温崇洲以权谋私、玩权弄势、草菅人命、目无王法纲常,而你……”沈寄梅几乎怒极反笑,他想说南熙助纣为虐,他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可见对方那就剩一口气的样子,这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否认温崇洲是个经天纬地、雄才大略之人,这一点他十年前就知道,可是这人做的许多事情,却实在叫他,无法接受!
“而我什么?”南熙面色渐渐沉了下来,也不知该说二人心有灵犀还是什么,总之南熙一语道出了沈寄梅未能说出口的话,“你想说我在助纣为虐?”
沈寄梅没说话,但这时候的沉默基本就等于默认。
南熙眼里露出几分受伤,他在意沈寄梅,同样也在意自家公子,沈寄梅如此说温诀,若换做其他人,他必要愤而反驳的,可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倾心喜欢的人,他甚至没法对他发火,也发不出火。
他有心替自家公子辩白,可想到对方先前对自己的叮嘱,千言万语终究卡在了喉头。
良久的寂静中,沈寄梅渐渐意识到自己先前言辞的过分来,又想到南熙尚在病中,终于是退了一步。
两人各为其主,立场不同,每一次谈论起这样的事情皆是不欢而散,今天,倒还算稍微平和的一次了。
沈寄梅嘴上没有多少好话,但在之后的时间里,却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南熙一连六日,每一次给南熙用药,待到药效发挥作用之后,他便会检查对方的情况,然后酌情做出调整。
在沈寄梅的Jing心照顾下,一众大夫都说命不久矣的南熙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南熙生病这段时间里,将军府里的大小事宜,重新落到了温决手中。当了两年甩手掌柜,再捡起这些事情,温诀突然觉得有些吃不消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南熙这些年来所承受的压力。
虽然他也想一直留在外面陪着殷无咎,可他总不能一直将这些本该是他自己的担子丢在别人身上,而且温诀如今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已能来去自如。
元宵节,宫中举办宫宴,系统发布了任务,要温诀想办法让皇帝在宫宴上发现殷无咎的身份,父子相认。
温决作为护国将军的身份,同样出席了这场宴会。
两年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的他,普一亮相,便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只不过这一回,过来巴结奉承他的人比两年前少了不少,反是有许多人往殷无咎那边去了。
殷无咎一边与人寒暄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温诀,他没想到,整整两年闭门不出的人,竟突然现了身。
看着那方冰冷的银面具,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挫折打压,想到当年爷爷死时的惨状……
“温崇洲!”默念着这个几乎刻进自己灵魂中的名字,殷无咎简直要捏碎手中酒杯。
虽然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同样暗中注意着他的温诀还是察觉到了。
以往两人只是师徒时,温诀便不愿被对方这般的注视,如今他满心都是殷无咎,这充满恨意的眼神,就更叫他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