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骑着马,不过一会儿,就从贺夫人他们面前晃过去了,因为人群的阻挡,他们没法追上去。
贺夫人不过跟着走了几步,就险些被人绊倒了,他在丈夫的搀扶下站稳身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一晃几年了,咱们阳阳都长大了,黑了好多,不过也更俊了!”
贺老板道:“我早就说了,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你非不放心,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贺夫人瞪了丈夫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是谁天天跑庙里烧香,求着菩萨保佑咱儿子的。”
大军入城,走完一系列程序,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们这才被允许解散。
殷无咎一得了空,衣服也未及换,就策马往家中赶去。
宅门虚掩着,没打栓也没上锁,但他进去后却一个人也没见着,除去院子里多了些花花草草,这地方和三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殷无咎自己屋子都没回,背着包袱就去了温诀房间,门推开,他顿觉一阵清冷的凉意扑面而来,那凉意似乎直接渗进了他的心里,屋内很干净,显然是有人常打扫的,但是却没有人气,桌子上的茶具倒扣着,窗边书桌上,以前总插着些植物的白瓷瓶子也是空的,床上没有被子,连垫的也没铺,所有的一切无不在传达着一个消息,这房间里,现在没有人住,而且也许……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无咎,是你吗?”
一个略微苍老的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殷无咎转过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伯,江伯拄着根拐,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江爷爷。”殷无咎叫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将人扶住,道:“您脚怎么了?”
“今天本来想去城门口接你和毅阳的,谁想半道儿上崴了脚,快让江爷爷好好看看你。”江伯拄着拐往后退了点,细细打量了殷无咎一番,道:“你长大了,比江爷爷高出好多呢!”
“是啊,我都十六了。”殷无咎说,“我扶您去厅里坐着吧。”
两人到了厅中坐下,殷无咎终于按耐不住,问了关于温诀的事:“江爷爷,我师父不在家吗?”
江伯道:“你们当年不是一块去了军中吗,公子没听你们一起回来?”
殷无咎落在膝上的手,不由揪紧了身上的衣袍:“这些年,我只见过师父一回,后来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江伯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
殷无咎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整整三年杳无音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原本重逢的喜悦一瞬被冲淡了,这一老一少忧心忡忡的坐在大厅里,良久的相对无言。
晚点的时候,江锦安回来了,他身上还穿着早起时穿的那身官服,修雅如竹,丰神俊朗,已经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
江伯看见他,问道:“怎么才回来。”
江锦安道:“路上碰见毅阳,多呆了会儿。”
殷无咎见他说这话时,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温柔神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他说的这样。
江师兄从小就对毅阳很好,当年他们出征,他还特意去庙里求了护身符给对方,他们这一走这么多年,如今总算回来了,江师兄还不得赶紧找人见见去。
晚饭是江锦安做的,殷无咎跟过去看了会儿,见他手法娴熟,刀工Jing准利落,炒起菜来一气呵成,不由赞道:“师兄真厉害。”
江锦安道:“少拍马屁。”
殷无咎说:“你和江爷爷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江锦安点了点头:“爷爷担心你们都走了,这屋子无人打理就荒废了,所以一直住在这,我总不能放他一人,所以也就跟着一起了,而且这宅子都住这么多年了,要搬家还真不习惯。”
他现在已是朝中从三品的大官了,有朝中赐的府邸,不过却从没有住进去过。
殷无咎道:“要我看,咱这宅子也不小,住多少人都是够的,你和江爷爷就住在这里,来日你娶了妻,有了小孩,咱们这院里可热闹。”
江锦安听他说这话,周身气息陡然沉寂了几分,半晌,他坚定道:“我不会娶妻的。”这些年,来家中说亲的媒人数不胜数,爷爷也Cao心他的亲事,但他一直用各种借口搪塞下去。
殷无咎闻言一愣,诧异道:“为什么?”
江锦安说:“没有为什么,不想而已。”
殷无咎:“为什么不想?”
江锦安一个利落的颠勺,将锅里剩下的一点土豆丝炒rou颠进勺子里,装了盘,说道:“我不喜欢女人。”
殷无咎有点没听明白,这“不喜欢女人”,又是几个意思,短暂的呆滞之后,他脑中顿时灵光乍现,他突然想起了刚从军那会儿经历的事情,莫非,莫非师兄也如那王麻子一般,喜欢男人不成?
江锦安察觉了他的视线,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很奇怪吗?”
殷无咎:“我,我不知道……只是男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