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温诀看似默然的站在那里,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殷无咎,见那孩子看他的眼神从茫然变得清晰,又从清晰变得复杂,他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温决心中沉闷,只是却也无权去抱怨什么,当初接受了系统的任务,就注定他得接受这个少年的仇视与恨意。
“走吧。”一直沉默的温诀,开口如是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迈步离开了。
他不打算再继续转下去了,一来被自己的徒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温诀心里有些不舒服;二来,谢凌霜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与殷无咎攀谈,对于他一个新入伍的小兵而言,很可能招来妒恨。
然而这沙哑的嗓音,冷漠的态度,却在一瞬间驱散了盘踞在殷无咎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
殷无咎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男人,不是他的师父,也不可能与他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翌日,温诀带着手下十数武将在玄武门外与皇帝辞行。
殷弘玉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他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催动追风马转身离去,突然有种想要下去送他一程的冲动,但是视线接触到站在自己前面的殷弘厉,他又将那种想法给压了下去。
温诀与候在城外的由京军铁骑营五万将士与五万新兵组成的队伍汇合,然后往南行去。
如今天气渐凉,但也没到那么冷的时候,赶起路来正好不冷不热,行军速度还算较快。
这些新兵里,有不少是学过武功的,不过更多的还是普通人,而那些有些身手的,大多也是像殷无咎他们这样没有作战经验的战场小白,故而温决让人将新兵与老兵进行了配对,一对一教学。
前线战事吃紧,没时间给他们训练的机会,但能让他们攒一点经验也是好的,如此到了战场上,也不至于只有挨宰的份儿。
入夜,大部队寻了山间空地安营扎寨,温决简单用过晚膳,四下转转的同时,私心里也想去看看俩徒弟对于军队生活适应的怎么样。
十万人的队伍很大,不过温决手里有花名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新兵们被编排在哪一队里,如此缩小范围找,也就简单多了。
他看似是随意的散步,实则有目的的往殷无咎与贺毅阳所在的小队方向而去,士兵们正在吃饭,看着是饿的不行了,一个个埋头大快朵颐啃着馒头,倒是没几个人注意到温决了。
莫约十几分钟后,他找到了殷无咎所在的小队,在人群中巡寻一圈,没看到贺毅阳,但见殷无咎独自坐在一小块干土地上,有几个火头军抬着馒头与稀饭正在派发,到殷无咎面前时,殷无咎便学着旁人的样子,也将手中的碗举了起来。
那个火头军舀了一勺粥,往他碗里倒去,看动作迅速而利落,是做了千百回的熟练,可谁想那粥倒下午时,却一下偏撒在了殷无咎的手背上,烫的少年猛的一抖,连碗都甩了出去。
温诀看见这一幕,脚猛的往前迈了一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又生生停了下来。
他定了定神,再看过去时,那边已经吵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火头军用手里的大铁勺指着殷无咎,怒声训斥道。
殷无咎说:“你烫到我了。”
火头军道:“哟,自己吃饭的家伙都拿不好,反倒怪起我来了?”
殷无咎手上火烧火燎的痛,不想与他做这口舌之争,抿着唇没理他。
火头军见他沉默,冷哼了一声,指挥身后的人:“走吧!”
他身后的小兵便抬着粥继续往前走去。
“等一等。”殷无咎出声叫住他。
那火头军回过头来,黝黑粗糙的脸上满是不耐:“还有什么事?”
殷无咎视线在地上看了看,找到自己刚刚丢出去的碗捡了回来,但是那碗上沾满了尘土,变得十分脏,他想了想,便没有用,转而道:“给我馒头。”
“你小子还想吃馒头呢?”火头军傲慢道,“将军有规定,军中不可浪费粮食,你打翻了粥,作为惩罚,今晚就饿着吧。”
殷无咎初来乍到,不清楚军中规矩,只当他所言非虚,一时便陷入了沉默。
却在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家伙甚不厚道,分明是你布粥时撒在了这小兄弟手上,我都瞧见了,却还要赖在别人身上。”
火头军看向那说话的人,见是个瘦削的青年男子,眼含警告道:“是吗,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那男人虽然长得干瘦,但脾气却十分硬,半点不怯的说。话落又看向坐在身边的几个人,“不仅我看见了,他们也都看见了。”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人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那火头军面上顿时挂不住,面色变得黑沉起来。
“一个厨子而已,也敢仗势欺人了,赶紧将这孩子的吃食分给他,不然我们才要状告将军。”
“是啊是啊。”
“告诉将军,让他重重罚你。”
自古以来,舆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