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难进去,两人就想到了□□,结果抬头一看,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墙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四个成年人叠起来,估计都摸不到顶,更别提他俩一个身体发育赶不上年龄的小瘦孩儿,加上一个发育过猛、跑几步就哼哧的小胖子了。
两人躲在远处的建筑后面,看着将军府朱红的大门琢磨了许久,胖虎总算用他的小脑瓜想到了一个法子:“听我娘说,我们家现在在给将军府供菜,赶明儿早上,咱看看能否跟着送菜的阿叔们混进去。”
殷无咎眼睛一亮:“你怎么不早说?”
胖虎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脑袋:“这不才想起来嘛!”
殷无咎一夜未睡,在黑夜里睁着眼睛听更声,三更的锣一响,他便起床跑了出去,与胖虎在约定的地方见面,然后两人藏在小菜框子里,躲过侍卫的搜查有惊无险从后门混了进去。
为什么说是有惊无险呢,因为当时那个守门的守卫都看出框子重量不对了,正打算将剑插进去查验一番,好巧不巧这时候有人过来,那侍卫被分散了注意力,挑着俩孩子的脚夫再趁机一催,侍卫心里一急迫,就挥手让他们过去了。
行到僻静处,那个脚夫停下来,捏着袖子擦了擦几乎就要滴到眼睛里的汗水,然后小心的四下看了看,见巡逻的守卫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方才小心的对着菜篓唤道:“少东家,少东家出来吧。”
筐子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胖虎猛地从里面站了起来,盖在他身上的萝卜青菜顿时撒了一地。
“吓,吓死老子了。”
脚夫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刚若不是有人来了,只怕他们这小祖宗已经被那官爷的长剑捅成蜂窝了,到时候他该怎么和两位东家交代啊!
哎,他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脚夫越想越是觉得后怕,冷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往下落,最后干脆一改口道:“少东家,这将军府里虽说漂亮,可这黑灯瞎火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您还是老实跟着小的,等会儿一起出去吧,这若是被发现了……”胖虎说服他们的时候,用的借口是心中好奇,想进来见识见识这将军府里的排面,因为他表现得太过向往,脚夫又在他面前描述过几次,所以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话扯远了!
却说这一通苦口婆心的劝诫还未落幕,脚夫大哥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另一只菜篓里,哪里还有殷无咎的身影。
然后这一晃神,他家小祖宗也跟着追了出去,脚夫大哥也想追,这时候有巡逻的士兵过来了。
“怎么回事?”侍卫长瞅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肃声质问道。
脚夫大哥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满地的萝卜青菜,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扯了个谎:“天黑没看清路,不小心绊了一跤,小的这就收拾干净!”一边说着,一边蹲到地上飞快的将那些菜往篓子里捡去。
好在侍卫长并没有起疑,叮嘱了几句将菜送到即刻出府的话,然后便带着手下一群人离开了。
殷无咎知道即便进了这将军府,也不一定能寻到师父的踪影,可是他却没料到这将军府竟然这么大,大的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们站在这林荫小道中,举目四望,压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两人在府中小心翼翼的穿行着,即便遇见了人也不敢问,转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直到天色已经蒙蒙亮时,他们走到了一所灯火通明的院落外。
“那是什么地方?”胖虎疑惑道。
殷无咎摇了摇头:“我过去看看。”话落他便真打算往那边走去,但是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胖虎给猛地拽了回来。
“等等!”胖虎嗓子发紧,急声道,“有人来了!”
殷无咎下意识回头,便见一队人朝着那方院落走去。
为首的是个身着深青色官府的年轻男子,眉眼俊朗,气质清隽,他的身侧跟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少年身形纤瘦,但是生了张白白嫩嫩、rou感十足的娃娃脸,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碗浓黑的药汁,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五六个随侍的人。
“瞧那样子,是有人生病了吗?”胖虎嘀咕着说。
殷无咎说:“你在这里藏好,我跟进去看看。”
“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就在这时,突然插入了第三个声音。
两人闻言,后背顿时僵硬了,说话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又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殷无咎在慌乱中总算分辨出那是个小孩的声音,于是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转过了身去。
晨曦的微光中,他瞧见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十多岁的样子,生的眉清目秀,让殷无咎顿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么想着,他便这么问了出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话听起来有些扯淡,但对面的少年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后那秀气的眉毛渐渐拧了起来,他指着殷无咎,语气里有些难掩地激动:“你是前日在将军府外闹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