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路米尔看见那只根本展不开翅膀的鸟,略微松了一口气。
它可能是觉得这一会儿他已经死了,所以想把他的尸体拖出去。
路米尔撑着坐了起来,虚张声势地将一簇火苗挂在手指上,冷冷的看着它。
那些鸟知道他火系魔法有多么恐怖,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但略施一技吓它一吓总归是可以的。
果然,那只鸟见他没死,动作一顿,立刻就萌生了退意,再看见他那一副要放火的架势,当即“喳喳”地叫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开始向后倒退。
路米尔适时地将火苗放大了一些,那只鸟立刻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缩了出去,惹得外面的怪鸟叽叽喳喳一阵吵闹。
真是不能小看了它们对食物的执着,路米尔这么感叹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干脆倚在了石壁上,监视着洞口。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五株龙鳞草,翻了翻它们的成色,苦笑地安慰自己,它们值他此行的医药费。
他闭上眼睛,双手把那些龙鳞草贴在胸口,轻轻地念了个咒语,没过多久,那些龙鳞草慢慢地化成了在空中浮动着的齑粉,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包围着路米尔,轻柔地融进了他的身体。
龙鳞草的功效复杂,巫师一类的人喜欢用它提升魔法,而在勒瓦弗西,大多数人都是将它作疗伤之用。
身体里混乱的感觉平缓了一些,但他依然感到这里十分Yin冷。没有干草和木柴,没办法生火,而他又耗不起魔法能量凭空燃烧着火焰。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落魄,路米尔叹了口气,一种无奈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裹了裹桑德拉那宽大的衣服,把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全都盖了起来。
“恶魔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吧。”路米尔默默地想。
其实他对桑德拉的感觉除了一开始的愤恨,平日里也谈不上是厌恶,也许是人类天生不喜欢恶魔的缘故,不管桑德拉做什么,反正只要他出现在眼前,路米尔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不过现在他倒是希望桑德拉没事,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的确是他拖累了桑德拉。
路米尔在漆黑的洞中看着那条缝隙出口出神,他思着此行付出的代价,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不自量力”,他心里蹦出一个词来,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话和他如今的遭遇实在契合。
也许在金色的宫殿里待得太久了,他虽然自认重生后就在忍辱负重,但心底的傲气其实依然在左右着他的判断。
他把迷雾森林当成他的后花园,以为去采株药和在花园里摘花一样容易,殊不知残酷的原始森林并不是他狩猎时的围场,强者为尊,此时他变成了猎物,事实如此,他也无话可说。
路米尔生平第一次反思自己的自负,发现这的确是他的一个缺点,如果他真的足够强大且手握胜券的话,当时也不会活着被他哥钉进棺材里。
一想到他那个冷血的哥哥路米尔就能激发起无穷的求生欲望。
复仇心切,他可不想就这么死掉。
洞外的怪鸟仍然不死心地在周围徘徊着,路米尔大概是被困在这里了。
Yin暗狭小的空间往往让人感到压迫和绝望,路米尔虽然也有些这样的感觉,但很快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从大多数鸟类的习性和它们捕杀红鬃野狼的时间来看,这些怪鸟也许就是在白天觅食,夜间休息。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他用龙鳞草疗了伤,体力和魔法到天黑时能恢复大半,逃走应该不成问题。
但就怕这些贪婪却又聪明的怪鸟再搞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
路米尔留心着洞外的动静,就在这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突然涌入他的心头,桑德拉似乎要来了。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脑海中突然就闪进了这个奇怪的讯号。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勉强起了起身,诧异地看着洞口。
仿佛是在印证这种感觉般,洞外的怪鸟们突然一阵sao动,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Yin冷气息突然弥漫开来。
路米尔感觉到额头上有股力量在涌动着,他忽然想起了桑德拉在他额头上下过的诅咒,当下反应过来,连忙催动体内残余的魔法力量去回应它。
几乎是同一时间,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外面的怪鸟混乱地尖叫着逃窜起来。
路米尔扶着石壁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往缝隙外看去。
好巧不巧地,他刚走到缝隙那里,一只鸟就在他的视线中突然爆炸,胸口处炸开了一个血rou模糊的大洞。
事情发生了实在迅速,路米尔甚至还能看见在空中残留的血雾。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味,路米尔捏着鼻子皱了皱眉,胃里一阵不适。
天上大大小小的怪鸟好斗地盘旋起来,数量多的颇有种铺天盖地的架势。
这时,路米尔突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朝那里看去,只见桑德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