锏一连砸断三支;蓝衣士兵源源不断,在他身边的败者已经舖满地面、迭起两三层;他还得不断移动甚至踩在躯体之上,才能保有立足之地。
天空逐渐变成蓝紫色,地平线处越来越白亮。地面上的阴影与线条,逐渐清楚。
二里外,棕色甲冑的士兵埋伏不动。
「史副,我们什么时候上去帮将军?」
「嘘!将军还没发挥实力呢!得先引那帮一心復辟的反贼们倾巢而出」
天地之际泛出金光,远方的云层染成橘黄色,霞光绽放照射天空,驱散草原上的凉意。
南方黄沙滚滚,大队骑兵打着蓝色的旗帜,疾行而来。
待那批骑兵即将汇合入中央战场──
「是时候了!」史副右掌一挥,随即鼓声震天!
坤、干、艮位冒出三队身着棕色甲冑的精兵,将蓝衣军队团团围住。
「不好,校尉,是陆吾军!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哼!可恶的陆贼……兄弟们别担心,陆贼他中了咒毒,无法兽化返祖,只要将他扼杀在国境之外,復我周氏荣光指日可待!」
「復我周氏荣光!」
「復我周氏荣光!」
「復我周氏荣光!」
身着蓝色甲冑的士兵们士气高昂、视死如归,齐声喊着统一的目标。
黄澄澄的太阳探出,日头很斜,映得人身半面高光、半面阴暗。
陆武刀刻斧凿般的颜面线条,显得特别立体,翠绿的眸子在阳光透入之下,晶莹如水中宝石。
他周身泛起绵密的白色烟雾,散乱的髮丝之下两个人耳逐渐变形,成了长在头顶两侧的两隻虎耳;裤子尾椎处是重迭的两块布料,钻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条虎尾。
变化期间,陆武仍不停战斗、身姿矫健,直至化身完成──他露出虎牙咧出一个豪放的笑容。
阳光镀在他身上,将他黄棕色的头髮照耀得如同金丝;刚化出的虎尾毛色油光水滑,随着摆动闪烁金色光芒。
「不!陆贼不是中毒了吗?情报显示他无法返祖了呀!」
「是谁出卖了我们?」
「校卫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方骑兵被拦截!」
「校卫!」「校卫!」
本来口号整齐的蓝方士兵,顿时如一盘散沙。
陆武化形后力气更大了:一锏挥出,可将人砸飞数十尺,还可顺带击倒人。就连那有半身长的虎尾,也能捲起身后偷袭的长枪,再一一格挡或射出。
他是战场中央的大型杀器,不只皮糙肉厚耐打扛伤,还力大无穷抡飞敌人,并且身法灵活动如脱兔,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战神。
此时天边金光大盛,亮得刺眼,天空是一片蔚蓝,草原上的绿色也鲜明了起来。
天光照亮大地,也照出了破晓前的满目疮痍──从北方一路延伸到战场中央,均是追击陆武失败的尸身,他们穿着蓝色军服,都是欲成就復辟大业的战士。
大地回温,地上的躯体渐凉。
南滇国的边境城墙,就在南方十里处,復辟军士在这里设了最后一个伏击点,以千名步兵消耗陆武体力后,才精锐尽出要彻底打垮陆武。
他们收到情报,指出陆武将军于春节前乔装成平民,跟着商队前去尊弼国探望亲友。
于是趁着他不在南滇国内时,调动佩皎郡主的復辟势力,埋伏在边城,务求在陆武回到南滇国前,将其截杀。
当他们伏击陆武所在的商队时,一切都还很顺利──商队四散奔逃,陆武也念着自身势力在南滇国,而直直往南滇国边境狂奔,之后被他们围堵在城外十里。
那批商队里,早有佩皎郡主的间谍混入,他在陆武的饮食内加入郡主给的咒药,可封住陆武能力,使之无法返祖。这才给了校尉他们可乘之机。
但现在看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武前往尊弼国的情报不假,但此乃陆武设下的圈套,就是故意让他们放下戒心来攻击他。
加上从三方围剿上来的南滇国正规军队,这必定是陆武事先策划好的瓮中捉鳖之计。
一输再输,满盘皆败。
米棕色的营帐门口,陆吾军士恭敬地向陆武敬礼:「将军,温水已备好,请您入内休整。」
陆武尚未收回虎耳虎尾,健硕的胸膛还在起伏,汗水自他髮际蜿流而下,原本穿的棕色布衣也被汗水湿成了深棕色,几处被划破的地方被血晕染得深深浅浅。
营帐内的心腹接过陆武递过去的双锏,猛地一沉,差点站不稳。
「将军,今次之战实在太过凶险,将军若用刀……」
陆武以脸盆舀起澡桶内的水,咕咚咕咚喝完一盆,碗大的拳头抹去嘴角水渍:「我若用的是刀,如今沾湿我衣服的就不只是汗而是血了……我不喜杀人,更不喜见血。」
「但将军还是受伤了,您是南滇国震摄邻国的支柱……属下还是不赞成将军以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