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面沉如水离开萧渊住所,他额上的伤口不断流淌鲜血,暗涌的努气已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不顾伤口,伸手按了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一回到车上,忍无可忍的愤怒倾巢而出,他埋首趴在方向盘,开始声嘶力竭大吼大叫,他用尽全身力气在嘶吼,沙哑难听的怒吼声迴盪在车内,这是李业身为弱者的愤怒,弱者的悲鸣。
数十分后,满溢的愤恨稍稍宣洩,李业收起情绪,神色又恢復以往的冷静,他拿起手机查看,萤幕显示一封未读讯息,内容只写了个地点及时间,他将讯息删除后又拨了通电话,电话刚拨出没多久,很快就被接通。
「少爷,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需要见面谈吗?」
萧默简短回应李业的问话。
「知道了,到时见。」
李业挂上电话,将车驶离本家大厦,他来到市区某高檔酒店,这间酒店是数月前本家投资的酒店,李业踏进奢华前卫的酒店大厅,他走到柜台前报了个名字,柜台人员确认后给了李业一张房卡。
李业拿着房卡坐上电梯,按了楼层,很快地,他来到房客居住的楼层,李业刷卡走进一间房间内,一进屋里,就见到房内早已坐了个女人,而女人正悠哉坐在沙发上抽烟。
「找我什么事?」李业问。
萧容玥抽着烟并不回应李业的问话,只是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李业,这视线让李业很是不悦:「我在问妳话。」
萧容玥收回眼神,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大老爷处罚你了?」
「我没时间听妳在这废话。」李业锁眉冷言。
李业额角的伤口还在滴血,萧容玥熄烟站起身,在房里找了紧急用的医疗箱,又将李业按到沙发上坐下,替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这么大的伤口肯定很疼吧?大老爷是为了什么事对你发脾气?」
李业紧锁的眉头渐鬆,却仍不回答萧容玥的问题,他的不回应并未让萧容玥恼火,正因她太了解李业,若是他不想说,再如何逼问他都不会说,但心细的萧容玥,隐约能猜到萧渊应是因为萧默身上那隻毒针而向李业发难。
萧容玥抬手轻抚李业冷峻的脸庞,朱唇轻扬,甜笑说:「你从小就是这样,像个闷葫芦似的,就像上回雷家金流那件事,我知道你疼我,想替我除掉萧凌,但像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闷着头做,还要我自己去查才知道。」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只是想说,你不用这样埋着头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儘管跟我说,我已经不再是一无所有的那个我了……」
李业不发一语,俯身就吻了萧容玥,后头没说完的话,全被李业吻下肚,两人痴缠许久,萧容玥都被他吻到晕呼,李业才愿意放开她的红唇,甜美的脸蛋覆上娇羞的绯红,樱桃小嘴微张轻喘,他伸手摸了萧容玥细滑的脸颊,幽邃的黑眸隐藏许多她看不透的情绪。
「大老爷是因为毒针的事怪你对吗?虽然你没有承认,但我知道这事也只有你会做,你别什么事都独自行动,我只希望你能多信任我一点,多依赖我一些,好吗?」
萧容玥情真意切的言语,说得李业为之动容,他顿时有些难为情,彆扭回道:「我不是不找妳商量,我只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才会让萧凌在狩猎游戏上给萧默扎针……」
「虽然我不清楚当年平叔是做了什么,惹得萧渊私下让萧默杀了平叔跟你们……只是你也清楚,我们都有各自的目标,雷家这事是真的Cao之过急了,在我还没坐稳这个位置前,现在杀萧默都还言之过早。」
才刚和缓下来的李业,瞬间又被萧容玥激怒,他冷笑反问:「言之过早?你他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了杀萧默我都等多少年了?」
每当一谈及萧默,素来沉稳的李业,总会在萧容玥面前失控露出不应该出现的情绪,萧容玥见状,赶忙依偎进李业怀里,洁白的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娇嗔喊:「好好好,我不说了,上回我也不该因为这事对你发脾气,原谅我好吗?」
在气头上的李业,冷眼无视她的撒娇,萧容玥哄骗道歉双管齐下,总算让李业脸色又缓解下来。
「萧凌的事你查得怎样?」
「前阵子他有回别墅一趟,我已经在他车子装了追踪器,这几天我都有在注意他的行踪,一有确定的地点会立刻告诉妳。」
萧容玥一听,马上笑靥如花对着李业甜笑,但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问:「萧凌被抓走这么多天,我担心他会不会将你给他毒针的事抖出来?」
「别担心,虽然我是萧默派过去卧底的,但萧凌可是一直以为我是大老爷派去辅佐他,他脑袋简单的很,说不定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自己被我卖了。」
「我就怕萧凌被屈打成招,会把你抖出来。」
「抖出来也无妨,妳别忘了,我跟哥哥是和萧默一起长大的,直到现在,他还是非常信任我们,更何况我和我哥现在会替大老爷做事,不也是他去求萧渊收养我们兄弟,所以就算萧凌把我咬出来,他也不会相信萧凌的鬼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