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好裤子,皮肤与布料接触摩擦,也没有火辣辣的感觉,药的确是好药,人……她挠了挠头,悠悠叹了声,只盼女皇看在天雷的份上,不会陪着司玄胡闹了。
晚宴格外热闹,今日有着女皇的彩头,各家都卯足了劲猎了不少猎物,剥下来的皮毛也堆了不少。厨子干脆在野地里挖了坑,挑着肥的就地烤了。坐在厅内,也能闻到阵阵烤rou的焦香。
楼灵溯却没什么食欲,她脸色平静,内心却紧紧绷着。司玄还没出现,这人行事乖张,今夜捅什么篓子楼灵溯都觉得没什么奇怪。只苦了她,熬得胃部隐隐作痛。
朱慧端着酒:“楼翰林这是不饿?”楼灵溯进来也有些时间了,眼前的各式点心眼看着一点没动,茶都没动一口。
楼灵溯笑笑:“下午累了,在房里歇了会。宴前才醒,此时还没胃口。”
朱慧了然笑笑,今日晚宴,也不拘着什么规矩,女皇正与侍君窃窃私语,四处都是推杯换盏的人。“我可听说,今日楼翰林是与三皇子一起打的猎,听说是第一?”
楼灵溯嘴角抽了又抽:“是与三皇子同路了,至于名次,这倒不知。”
“哦?”朱慧惊讶,“楼翰林看来是对狩猎毫无兴趣啊。”
楼灵溯讪笑:“我啊,若不是正好遇上三皇子怕失了礼数,宁愿回房躺着。”
敬酒回来的陈丹正好听到,将酒杯放在桌上:“都说你在后宅里待了十几年,看来也是没有待腻。”她见楼灵溯冲自己笑,“你今日这天雷,可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旁边的几位大臣终于凑到了机会,也上前道:“正是正是!这天雷,楼翰林是如何想到的?惊为天人啊!”
“不过是机缘巧合,见了炼丹方士,这才想到的。”
她一说完,就有大臣扼腕:“要说炼丹方士,我母亲病重那会我倒是也接触过,我居然一点也没能注意到。”
“你要是注意到了,那你也该连中三元了。”
众人正谈笑,一个红彤彤的身影由外而来。楼灵溯只当自己没看见,司玄不知是不是还因着下午的事生气,倒如楼灵溯的愿,没有跑来寻她晦气,径直去找了女皇请了安,楼灵溯眼角瞄到他凑在女皇跟前撒了会娇又跑了出去,眼皮子突突跳,明明人走了,心头却更悬了。
烤好的rou被端了上来,宴席终于正式开始。楼灵溯怕被人瞧出端倪,勉强着往嘴里塞了点东西。
大宴分了东西两厅,皇帝与大臣都在东厅里,男眷与地位低下的男臣都在西厅。女皇端着酒杯眯着眼环视了一圈,众人都是一脸兴高采烈准备大快朵颐的模样,只一个姿容出众的楼灵溯,侧着脑袋听着朱慧说话,眼神却有些飘忽,眼前的吃食也显见的没怎么动过。
女皇刚想叫她,二公主司铭贤道:“母亲。”
厅内安静下来,皆看着二公主。
“今日不是有个彩头么,说起来到底是谁赢了?”
女皇笑了笑,看一眼任青。任青会意上前行礼:“小的今日清点了一遭,三皇子今日猎了三头鹿,十五只兔子,两只野猪,还有一只狐狸,拔了头筹。”
女皇笑意更浓:“去把老五叫来。”
楼灵溯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头上隐隐冒出汗来。凑热闹的朱慧终于看出点不对:“楼翰林,你这是不舒服?”
她深吸了口气,慢慢摇头:“许是吃蒙着了。”
朱慧怀疑地看了眼她面前,这也没动多少啊。
司玄又跟着任青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他是女皇的老来子,又是个不必担起国运的男孩,自小就受溺爱,规矩上就更松散些。进得厅来,司玄也不行礼,大喇喇往女皇桌前一坐:“母亲,母亲,可是我得了第一?”见女皇点头,司玄又得意,“下午二皇姐还不信,非说她会胜我。”
司铭贤笑道:“我刚听任总管说了,你可就比我多了一只狐狸。”
司玄横她一眼:“多一只狐狸也是多。”
此情此景倒是和寻常人家里姐弟斗嘴差不多。大臣都因这姐弟俩的斗嘴而笑,楼灵溯脸上虽做出了笑的表情,眼神却是森冷。
“早知就那一只狐狸,我就……”司铭贤笑了笑,“我就怎么也再猎一头鹿回来。”
“二皇姐愿赌服输,可不要再纠缠。”司玄冲她挥了挥手,“母亲的彩头可是我的了!”
女皇带着笑意点头:“自然是你的,可想好了,要什么?”
楼灵溯瞬间忘了呼吸,凝神看着司玄,只听他一字一顿:“母亲,我想好了,我要自己挑个妻主。”
楼灵溯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眯着眼看着站在女皇桌前的司玄,又看了眼女皇的表情——带着点毫不意外的惊讶。
朱慧终于觉得自己看出点眉目,一时有点惊诧于自己的猜想。她又看上首的陈丹,期望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可陈丹老城在在地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女皇母子。
大厅里一时没有声音,众人都拿捏不准女皇的意思,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