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温明知的“伤”好了,开始正式上班。杨君苏的工作和生活也逐渐恢复正常。
几天后,从总场那边传出一个消息:罗场长在总场会议上提名杨君苏为四分场的场长。他的理由很充分,杨君苏自当上副场长以来,工作尽职尽责,每次都是超额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宋要武临调离前主动推荐她。同时,她又有群众基础,深受职工爱戴。她完全胜任场长这个职位。
罗场长主动推荐杨君苏,纪书记差点当场黑脸,听说气氛十分诡异微妙。
杨君苏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近日纪书记肯定要见他。
她猜得没错,三天后,宋秘书来通知她去党委办公室。
纪书记的脸色跟以前一样和煦,还亲切地询问了她的近况。
杨君苏答道:“一切都好,我的生活逐步恢复了正常。”
纪书记不动声色地进入正题:“小杨,小宋调走之前向我推荐过你,我当时觉得你的能力是够了,就是资历还欠缺点。毕竟你还年轻,需要时间磨炼。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的基础打得越好,以后发展空间就越大。”
杨君苏心说,想给我画饼,不好意思,大饼我只爱吃热乎的。
她面带微笑,先肯定了领导的话:“纪书记说得对,我的确年轻,比谢阳同志还小一些。”
她说这话一方面肯定了纪书记的话,另一方面也暗戳戳地指出来,你说我年轻,你提拔谢阳时怎么不说他年轻呢。
杨君苏接着又说道:“纪书记,我虽然年轻,可我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且我深受领袖思想影响,一直记得他的那句话: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我在生活中总结经验,在实践中学习理论,在工作中学习管理。”
纪书记面带笑容:“……”
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流了一会儿,各怀鬼胎,还聊得相当愉快。
结束谈话后,杨君苏转身离开时,纪书记脸上的笑容在慢慢消失。杨君苏这人果然身有反骨,到底是比不上小谢。
杨君苏离开党委办公室时,心里也暗自感慨道:到底不是亲生的领导啊,随便一点事,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幸亏旁边还有一艘破船在虎视眈眈。脚踏两条船是不好,但真的管用。
感慨归感慨,杨君苏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一个农场场长而已,这才哪到哪儿。职场就是道场,工作即修行。修心,就是要从不在乎领导的喜怒开始。
两位领导还在博弈着,杨君苏不再理会他们,她该吃吃该喝喝。
她还抽空给陈南方和宋要武各回了一封信。给陈南方的那封写得轻松有趣,多是猫狗趣事和两个娃的成长情况。
给宋要武的那封信又是另一种风格,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清清楚楚地写进去。
总结一下就是:自从宋大姐你调走以后,我们四分场没有了镇海神针,那些虾兵蟹将蠢蠢欲动,试图搅动江海。幸亏被我及时发现了,我带领革命群众识破了敌人的Yin谋,打击了敌方的嚣张气焰,并揪出了隐藏在无产阶级中的敌人。
四分场的生产和生活已经恢复恢复正常。然而,尽管我合法合规,问心无愧,但还是有人不喜。我十分怀念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你这棵大树一走,我这棵小草就得自个扛住暴风雨的袭击。不过,我相信自己能承受住考验,绝不辜负组织和人民的殷切期望。
写完信,杨君苏让温明知带到镇上寄出去,寄的还是挂号信,更快些。
杨君苏继续耐心地等待着,每天认真工作,按时上下班。
葛红生的结局也出来了,判处三年劳改。谈华死了,葛红生和谈树仪被判劳改,葛红生的那帮喽啰们吓破了胆,树倒猢狲散。大家再次拍手称快。
多事的四月过去,进入五月。初夏时节,阳光明媚,农场里一片细绒绒的新绿。养殖厂里那黄橙橙的鹅仔鸭仔也到了可以下水的时候。四分场的群众见风波已过,又不约而同地买起了鸡苗,放养到林子里。大家都暗暗祈祷四分场千万不要来新领导。有的人不止是祈祷,还来找叶香云询问,叶香云比他们还急,但她又不能总问自家闺女,只好拿出一副领导母亲应有的风范来,说道:“咱也不好多问,但我相信,领导的目光是雪亮的。”
大家一齐点头:“对对,我们也相信。”
不管大家关心,杨家人更关心。尤其是叶老太,她时不时地也问问叶香云。
叶香云叹息一声:“谁知道呢,咱君君这次下手有些狠,领导有些看法。”
叶老太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这就跟媳妇太聪明厉害,婆婆不喜欢一样。”
叶香云:“……”
叶老太又说道:“我觉着没事,有时候就算领导不喜欢,只要你能力强,他该用也得用。就像媳妇有本事了,婆婆不喜欢也不管用。”
叶香云无法反驳。
劳动节过后,纪书记和罗场长去市农垦局开会,会上农垦局的领导主动问起了谈树仪一案。纪书记赶紧认真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