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人选?”黄老尚书问。
“……”黄嘉年没话可说了,不是他手下没有合适的人,只是在许清元这位六元及
来到亭外, 许清元跪行大礼:“许清元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皇帝在内官的提醒下已经看见了许清元, 他免去繁礼并赐座。
许清元先是坚称不敢, 在确认皇帝并非客套后,才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凳子。
“朕听闻许状元近日常常开课。”皇帝停下抚琴的动作,抬头问。
把问话在心中过三遍后, 她才思考着慢慢道:“学生见同窗好友皆为国效力,可惜如今学生尚未入仕,便想略尽绵力。”
“哈哈, ”皇帝朗声笑道,“传闻你每次开课, 都会引得数千人围观,连朝中大臣都有去听的, 如此影响, 许状元太谦虚了。”
许清元悚然一惊,浑身汗毛倒竖。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子怎么可以有影响力。她稍稍抬首, 瞥向坐在对面不远处的皇帝,对方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十分冷静,未浸染半分笑意。
守在御花园门外的王内官还在等待着许清元,因为他还需负责将她送到公主殿中。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 就在他心下难安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人从门口出来, 便忙迎上去, 笑着搭话:“陛下果然看重状元您, 竟谈了这半天。”
“大人这话我不敢当,便请您带我去公主那里吧。”许清元自然地说。
“好嘞,许状元跟我走这边,小心脚下。”王内官立刻尽职尽责地将其带去德禧殿。
因此,他也没看到落后一步走着的许清元隐蔽地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细汗。
德禧殿一如上次她来时一般华丽,岁安将她迎入殿中,清珑公主正襟危坐在书桌后,见到她面便端庄地微笑致意。
“见过公主,公主万安。”许清元半丝不错地行礼。
清珑公主很会待客,赐座后还让岁安端上些水果点心,也问候了几句别后近况。
许清元一一回答,但敏感地感觉到公主似乎有些心事的样子,谈性缺缺,并不像以往那般热情。
她犹豫片刻,还是冒险问出口:“公主似乎有心事?”
“啊?”公主微微惊讶,明显被说中,但却遮掩道,“本宫有什么心事,许状元吃些水果吧,都是新进的。”
“看来是学生太过叨扰的缘故。”许清元抱歉道,“那不如今日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别,”清珑公主无奈道,“实在不算什么事,所以本宫才觉得没必要说。不过,如果是许状元的话,听了也无妨。”
挥退殿中所有宫女后,她算是平静地说:“父皇已经选好驸马,成婚之日大约定在半年后。”
心中的好奇源源不断涌上来,但许清元忍住没有接着问。不过话都说到这一步,清珑公主显然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人选,她不甚满意地说:“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比我小一岁。”
兵部……看来皇帝的重点抓得不错,枪杆子才是政权的保障,清珑公主这门婚事政治意味十足。
其实经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情之后,清珑公主也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婚事背后的目的,但她是绝对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的,也没有理由反抗。
回到家中后,许清元特意向许长海打听过男方的情况,许长海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兵部尚书非常宠爱小儿子,但那位年轻人本身好像建树一般。
想也知道,驸马不能参与政治,前途光明之人也不会愿意受到如此多的限制。
许清元抽空又去见了一趟佟三娘问情况,结果基本同她的预想差不太多。
改良纺纱机一经露面,京城中的纺织商户和以此为生的百姓纷纷开始研究仿制,有一家匠铺率先仿制成功并批量生产,没有商户敢买断,匠人只好零散售卖,但因此赚取的利润仍然不可小觑。
但实际上有心思做大的商户早就开始分批次购入,每次取货的人都不一样,不显山不漏水,但已经颇具规模。
虽然佟三娘最近不用再躲躲藏藏过日子,但纱线的盈利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刚开始那几天还好,等到十多天后,市面上卖纱线的百姓和商铺增加不少,货也比以往多三四倍,纱线的价格一跌再跌,百姓们却等着更低的价,不肯大量购买,如今我也不去摆摊了,赚不着什么钱,这块心病去了也好,以后再想别的营生。”佟三娘看得很开。
许清元却不赞同:“我当初让你公开可不是让你放弃这项专利。你有没有去注册法人?”
佟三娘点点头,虽然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但她还是按照许清元之前叮嘱的那样去法人司登记注册了法人。
“哦?叫什么名字?”许清元感兴趣地问。
“三娘纺业。”佟三娘回道。
“很好,”许清元拍手道,“你且耐心等等,会迎来转机的,相信我。”
佟三娘看着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答应下来。